很多人说过,喝了古良茶后,身心舒畅不说,夜里还很安神。而这才是古良茶最受欢迎的原因。
所以说,即便他知道了红茶的制茶方法,却也无法保证茶的滋味如同周家的楮亭红一样。那到时候他大费周章得到的制茶方法没有给他带来利益,他便亏了。
他知道周纾其实已经松动了,只不过是想加大谈判的筹码罢了。左思右想之下,他觉得,即便如此,就冲那红茶只能冲泡的特性,它也会慢慢地进入百姓的生活中的。
于是谈判便开始了。
曹咏致虽然是玉山县令的妻弟,但是在这一场谈判中确实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作用,毕竟周纾的背后也有祁家。
祁忱与提举茶盐司的勾当茶盐事是同窗,所以即便吴孝宗真的能勾结信州的茶官威胁周家,谁也不能保证祁有望是否会说动祁忱请他的同窗帮忙。
而吴孝宗之所以敢打这样的主意,一来是清楚祁忱此人好名声,不会轻易为了这种事而落下仗势欺人的把柄。
二来祁有望的兄长在朝为官,而朝廷禁止官员贩卖茶盐等,若是祁有望借了他的名义,虽然能保住制茶的法子,却也会为他带来不少麻烦,祁忱定不乐意发生这种事。
第三,吴孝宗也是因为祁有望在外人的眼里虽然行事毫无章法,但却不是蛮横之人,以至于她给了吴孝宗软弱的印象,吴孝宗再仗着自己在信州有势力而大胆试探祁家的底线。
在曹咏致看来,吴孝宗就是在信州的茶行中一家独大久了,渐渐地便忘了身份。可他却没忘,尤其是他的姐夫是官吏,他才会更加谨慎行事,免得牵连姐夫,连曹家最后一点势力都没了。
经过你来我往的几次试探与谈判,周纾最终决定将红茶的制茶方法卖给曹咏致,同时曹咏致要保证不能透露出去,一旦有第三家茶商知道此法,曹咏致必须承担周家的一半损失。
另外周家也得保证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不能将此方法卖予信州城除曹家外的任意一家茶商,如有违约,周家也得承担曹家的损失。
既然谈判成了,那么曹咏致也有义务阻止以吴家为首的茶商从中使坏,至于他是要去劝说威胁别人,还是通过其姐夫之手安抚住茶官们,这便不归周纾管了。
即便周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得到了足够的利益,可祁有望还是气得很。周纾反而开解她道:“当初便是官府的北苑贡茶的制茶法子也没能瞒住,才让我周家的祖先学了去,所以这红茶的制茶之法,我与爹都有了心理准备,你不必介怀。”
“可周家的祖先也是花了好几代人才将这制茶的精髓学了去的,如今那些人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将你这一年来的心血都学了去,我如何甘心!”
周纾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也换了利益,但是私心而论,她确实是有些一些不甘心的。然而不甘心又如何,她想要保住这个制茶的法子,就得有所割舍。
“好了,莫气了,那曹家出了百万钱,往后每年的红茶还得分我两成的利,说起来我也不亏。四郎不妨帮我选一块地,我好开发新的茶园。”周纾安抚她,又拿出楮亭乡的舆图。
祁有望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娘子打算在楮亭乡又开一个茶园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