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两个人彼此懂了不就够了么,偏生要延伸出来。看样子,就是自己这会儿不问,牧星洲这口气看着也不像是会不说出来就能散掉的。
牧星洲却不太满意宁初阳的这般说法,只是看着宁初阳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只得揉着被踢到的腿子小声嘟囔“暴力”。
宁初阳斜了面前脸色还白着的人一眼,这一脚出去,气肯定还是气的,可看着这样的牧星洲,难免就想到他刚才从铁索桥上下来时面无血色的样子……
“……”宁初阳有些想问牧星洲,是不是因为选了方法一,滑了那一脚,所以对于念冰的恼意才散不掉。是不是因为这么受了一次惊吓,才控制不住自己都顾不得直播,就这么把怨气说了出来……
可这些话,宁初阳不能问。
不过这么想想,倒像是在心里为牧星洲开脱了一把,宁初阳好歹散了些恼意,能稍微冷静一点转脑子了。
“行了行了,我暴力,我最暴力,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宁初阳倒不太介意自己的形象,反正么,就是这么任性又怎样呢。
牧星洲看了宁初阳一眼,努了努嘴,停止了小声的嘟囔。
宁初阳对牧星洲的识时务表示满意,而后却是话锋一转,直指重点地问道:“我问你,你说于老师担心宋老师,你担心宋老师吗?”
“我?我当然担心。”牧星洲这话可说得不假,便是没算上刚才铁索桥上的事情,他对宋时月的观感也是很好的。
“那我再问你,你担心宋老师,那你和宋老师在铁索桥上站着,你敢为了宋老师,解开自己的安全扣吗?”宁初阳如此问着,却不等牧星洲回答,接着说道,“我也担心宋老师,但是我的胆子和能力不足以支撑我完成那么可怕的动作。你呢?”
之前在铁索上滑了一脚都吓成那样了,就算牧星洲现在能逞强说可以,那也没人信啊。
牧星洲摇了摇头:“我也不行……”
总算是把话题赶到了这里,宁初阳满意地松了口气,却是趁热打铁道:“对,我们都不行。但是刚才铁索桥上,于老师开了自己的安全扣。我们大家都担心宋老师,但是这样的担心,是不一样的,愿意为此做到和付出的,也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每人有一碗饭,我们能给宋老师的,是一碗饭里的四分之一,于老师却是能连碗都能一起给宋老师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于老师是用生命在担心,在回报。再看看我们这种只能给出四分之一碗饭的,被能连碗都给出去的提醒一下又怎么了?”
“于老师……她……刚才她们两个换位置,是于老师解的安全扣?”牧星洲脸上的震惊毫不作伪,连话语都带了磕绊。
“嗯,她们站得比较偏我们这边,我是亲眼看着于老师拿着安全扣的手伸出来的。”宁初阳对牧星洲这会儿的反应,基本还是满意的,于是又带了几分语重心长道,“大家是队友没错,但是哪能是一样的队友呢。她们是可以互解安全扣的关系,你想想,我们能吗?我们是吗?反正我是没办法为你解安全扣的,我觉得我这技术刚解就得下去见了……”
牧星洲沉默着,面上的惊色久久不消。
能说的话,能圆的场,宁初阳都说了,都圆了。至于牧星洲能不能消化,观众的注意力能不能被转移,自己的说法是不是成功得善后……宁初阳表示,能力局限,就这样吧。
嫩叶子,小苗苗,都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