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严迅速的拉住了顾斐然的衣衫。
有些黝黑的手里拽着素白色的衣衫布料,但苍严的心是坚定的,即便捏着布料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苍严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顾斐然,目光里充满了坚定。在顾斐然拒绝他的那一刻,他便相信,她肯定是看出其中的端倪。
顾斐然定住脚步,没有直接去扯回自己衣衫的布料,而是微微的叹了口气:“不管是南耀还是凤鸣的规定,女子皆是不能插手国事。我不单单是女子,还并非是水域人。”
顾斐然目光深邃的看着苍严。
苍严拽着顾斐然衣衫的手稍稍的松了松,再松了松,最后完全的放开了。素白色的衣衫上面,还有细微的痕迹。
苍严又片刻的失神,很快又恢复到常态,看着顾斐然,瞬间便有了笑意:“斐然小姐永远都那般的清醒,若是男儿...”
“是女子又有何妨?”顾斐然在苍严的话还在一半时,便瞬间的接了过来。
苍严的脸一愣,随即又明白了过来。
是啊。
她是女子又有何妨,有她的几分睿智几分清醒,她若当真有野心,又怎会比他这个可汗差到那里去。
苍严在顾斐然的面前,重重的行了个繁琐的礼。
这是他在见南皇时行的重礼,苟殷在旁,并没有阻拦,而是与苍严一同规矩的行礼。顾斐然连忙的制止苍严:“斐然当不起可汗的如此大礼。”
“至于刚刚可汗所问之事,可汗只要有心自然能找到答案的。”顾斐然还是忍不住的多言了一句。
然后看了看祈南。
两人从王帐里出去。
一青一白的两个身影,安静且有美好,踏过青青的绿草,一路穿行在白色金顶的蒙古包之间,路过的上到将士下到侍从,见到祈南与顾斐然都会恭敬的行礼以表示他们对她的感谢之情。但又不会上前去打扰到他们两个,这大概是苍严有过命令的。
这两日在王庭里穿行,顾斐然与祈南两人都完全的习惯了这里的花草事物。
两人没有立即的回到帐篷里,而是随处寻了个安静的草地里,走着。前面是昏黄的落日撒在两人的脸上与衣服上,素白色的衣裙也被染成了淡淡的黄色。
祈南撇头看着顾斐然:“刚刚在苍严那里?你知道了什么对吗?”
顾斐然丝毫没有隐瞒的点点头。
倒是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而是认真的说道:“再有两日,那些牛羊们便能恢复如常了,我们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最初我们来到这里的初心便是让他们的牛羊与草原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现在我们做到了,至于其他的,总归是要苍严自己去面对的,若是他没有办法走过这一关,将来还是一样会遇到相同的事情。”顾斐然认真的说道,她没有办法替别人去过他的人生,他只能靠自己。
祈南拍了拍顾斐然的后背,以示对她决定的支持。
“那,离开了这里。你打算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