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声音也大了起来,“我是王爷的亲兄长,王爷对我也不同寻常,有什么是我听着不合适的!”
陶耀光越发傲气逼人,“雍州与淮北的军政大事还轮不到十郎君做主呢吧!”
卢八娘扭头问跟在一旁的平安,“平时陶耀光就是这样吗?”
“平时他哪里敢,这次他追上来后在王爷面前就像一只狗一样,不用说对十郎君了,就是对帐外的亲兵都有说有笑,现在竟然敢这样!”平安咬牙切齿地说。
该来总要来的,卢八娘心想,我还没有去谋算你的雍州,你竟然先来谋淮北军了!她向平安道:“传令下去,升帐!”
“升帐!”平安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帐外的亲兵擂起战鼓,一刻钟后淮北军最重要的将领和官员们都陆续进了帐内,分列两侧静侯淮北王。
卢八娘身着翟衣冠服拉着同样穿着世子礼服的旭儿从后面走进帐中,见几十人整齐在排列在军帐两旁,陶耀光站在左侧最前方,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傲慢,而敛首低眉,拱手而立。
听到“淮北王妃及世子升帐!”后,很多不知情的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卢八娘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陶耀光的脸上,只见他猛地站直了身子,人立刻拨高了几分,一双眼睛对上了卢八娘,凶光毕显,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卢八娘和旭儿。
卢八娘感觉到旭儿的手紧了一下,她轻轻地拉了一下旭儿,带着他坐到了正中的座位上,缓缓开口道:“王爷受了伤,将淮北的事务都交给我和世子。”
帐内出现一片嗡嗡声,有人站了出来,“不知王爷伤情如何了?”
“不知我们能不能去探望王爷?”
“是啊,我们要看看王爷!”
“我们能做什么?”
“伤情很重,但已经请了名医诊治,暂不能多见人。”卢八娘温和地回答着,她理解大部分的人关心,“你们都是王爷的肱股之臣,希望诸君在此危急时刻能够辅佐我和世子,保淮北平安。”
“是!”众人行礼应诺。
见陶耀光也随着大家略弯了弯了腰,卢八娘转向他问:“听闻陶刺史有要事一定要见王爷?现在与我说行不行呢?”
陶耀光推测出司马十七郎重伤,召王妃世子入军营的事实,然后马上想到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为雍州多争取一些利益。可是没想到淮北王妃将淮北王重伤的消息公开,他原想暗地里利用这个消息与淮北王妃讨价还价的,被打乱思路后他的心里有些乱。
可是陶耀光自诩文韬武略,他少年成名,雄居雍州几十年,就是淮北王也给他几分颜面,并没有看得起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他看来,淮北王时常夸奖王妃才华出众不过是为了他出征时后方能更稳定而已。眼下淮北王快死了,不借着这个机会压住淮北王妃和世子,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