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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清到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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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孩子观察窗外的景物,儿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除了绿就是绿。是呀——孩子生性自然,自然也对绿色见怪不怪了。可对我这样的,整天生活在水泥垒就的高楼里,整天面对着洁白的墙壁和光滑地面的人来说,除了从电脑上看到一些美丽的自然的绿色的图片以外,这自然的绿色就显得是那样真切和宝贵了。你看,田野上一片片的是绿色的庄稼和蔬菜,新冒出来的嫩芽还透着些微黄;路两边是一列列整齐的垂柳,那柳丝仿佛是经人工裁过似的,绿丝绦般地想轻轻拂去旅人心头的疲惫。更让人兴奋的是,在这一片绿色的背景上,间或会闪过几只棕黄色的小牛,悠闲地在树影斑驳处吃草;再有一个或几个老汉,蹲在草坝上,叼着长长的烟袋,眯着眼睛看养几只洁白的山羊。那吐出烟圈儿的微笑神态,也就成了一种安恬的符号。这就是华北平原的夏季呀,孕育着希望,生长着快乐,凝缩着华北人民用辛勤的汗水创造美好未来的期盼。

    我们的车就如舟般地漂在这绿色的海洋之上。从临清到聊城这一段,不但呼吸的空气是甜丝丝清悠悠的,连马路也仿佛成了丝绸,光洁润滑。灵秀明澈的江北水城,在水城人民的精心描画下,越发是风姿绰约了。

    出了聊城地界,绿色变得朦胧恍惚。窗外的景色不再是赏心悦目。略带苍凉的起伏的丘陵替代了整齐的高楼;苍穹下的零星孤单的树木替代了成片的柳林。尤其到了平阴,琐碎,杂乱,忙乱的感觉加强了。许多载满石头的小型拖拉机,奔波在崎岖的山路上,在暮色中卷起了一股股白色的雾气。那些开车的人们,身上穿的衣服已辨不出是什么颜色,从表情上更看不出什么明朗的色彩,他们仿佛和丘陵的色彩熔铸成了一体:沉郁,浑厚,还有些沧桑。在这里,泥土变得珍贵起来。人们小心翼翼的给丘陵打上一圈圈碎石堤坝,形成了阶梯状的田地。于是,这儿的田地不再是一马平川,有着挥斥方遒的大气,而是成了这儿一圈儿,那儿一道儿的不成样子的小块儿,就仿佛和尚身上的百衲衣,披在了丘陵地区人民的身上。这里的人民也就靠了这件百衲衣,向着大地化缘,向着苍天化缘,不求粮满仓,但求食果腹而已。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刚才快乐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丘陵地区特有的石砌平顶小屋背负着大大的“拆”字,在细雨中,更给人一种仓惶的无所归依的感觉。不少当权者,为了追求所谓的城市化进程,更为了使自己的政绩造得有形有款有声有势,都把目光盯在了城市规划上。于是,不少城市也就在这种“拆”的大形势下,慢慢得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风格。

    郁闷的心情,终于被华灯璀璨的长清缓解!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显得那么清爽;不像在临清,即使犄角旮旯也总是人满为患。都说临清临清,大祸来临自然轻,所以临清几乎很少天灾人祸。只是临清人爱凑热闹,爱报打不平,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总能看到多得数不清的人群;这长清呢?是说环境长远清幽,还是说人心永远清静呢?这两座一字之别的城市,还有哪些更大的差别呢?带着这个疑问,我融入了长清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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