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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醉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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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俏拔灵秀的倩姿,还是超凡脱俗的神韵?说不清什么原因,我是那么地喜欢你。

    与你相识在一个不愿忆起的夜晚。那夜由于不得已的原因,我和母亲去给一位权者送礼。不知是夜深的还不够黑,还是官门的槛儿太高,我们敲了好大会儿,看似有人的庭院却无人开门。“回去吧——?”为了母亲的自尊,我哀求着。“不,再等一会儿吧。”为了女儿,母亲不要了自尊。我们在初冬的风里瑟瑟抖了近两个小时!那位权者终于让我们坐进了他的客厅。所有的虚伪和寒暄都成了过眼云烟,但他家客厅里那盆清翠葱葱的水竹却永远的留在了我的心间:如此高洁秀丽的花怎么竟呆在这样人的家里?——这时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最起码,我感觉到水竹的清纯和主人的龌龊是那么得不协调。我甚至产生了珠落泥潭的错觉,发誓有一天能把它涤荡出来,植入配养它的人的花园。就像刘禹锡植的青莲,陶渊明植的菊花,花的高洁与人的傲岸成为统一。

    张君,一位没钱吃饭穿衣也得挤钱养花的善良人。她不忍伤害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对花更是护爱有佳。她像醒世恒言中的秋先一样,生平不折一枝,不伤一蕊。甚至残枝落木也舍不得丢掉。她总说,植物和人一样,有一次生命多不容易啊,我们得珍惜。

    前几天去她家看花,一进门,在一大片花木中突兀地映入我眼帘中的竟是一盆水竹!“你怎么也有这种花?”我吃惊地问她。

    “我很早就喜欢它,现在才托人弄来一盆。”她微笑着看着花,那份知足,那份平和仿佛和花融成了一团氤氲。

    我笑了。只有她才配植这种花。不是吗?她有着水竹般的空灵,近五十岁的年纪而童心未泯;她有着水竹般的温馨,历经坎坷却荣辱不惊。既无害人之心,也无防人之意。她的天地是道,是佛,是俗人无法理解的境界。

    暮色的柔光给水竹翠绿的伞状叶子化了一个淡妆,她显得更加娇羞,更加飘逸。我的神思也随着她的灵魂飘到了一个轻灵如诗的境界中,为她欣慰,为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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