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错爱一个阉人,还想让我承认,让我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你皇爷爷、愧对你父王难道我没有给你机会吗?你若是乖乖跟太孙妃或是孙嫔圆房,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盼着有孙子”
“有!有孙子”朱瞻基急道:“母妃,孩儿是不孝,但孩儿没有错爱人,她怀孕了。”
太子妃一听,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拍几站起。“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了说服我,连一个阉人怀孕都敢胡说?!当母妃是傻子吗?”
“她不是阉人,她是女人,孩儿爱上的是女人则他斩钉截铁的说。
“女人?”她愣住了。
“初日因为身分特殊,才在宫中假扮一名太监,也因为她的身分,孩见不得不藏起她,但她确实是个女人,而且一是孩儿的女人门他很清楚,这件事再瞒着母妃,他会永远都找不到小爱的。
“那她真实的身分是谁?为什么需要这样?”她实在不敢相信。
“事实上,她是”朱瞻基迅速的将自己所知简单告知。
“她竟是苏逢的女儿?”听宪始末,太子妃不禁又跌回锦榻上,惊愕至极。
“母妃,皇爷爷不知何故这样追杀她,但孩儿既已爱上她,她又怀有孩儿的骨肉,孩儿不能眼睁睁见她死去,就末,你帮帮孩儿和她,也许过几年皇爷爷会淡忘这事,并且免去她的罪,等苏逢一家平反,孩儿便能光明正大的与她在一起了,而你期待的孙儿也能安稳的躺在你怀里喊你一声皇奶奶的。”他继续说服。
太子妃捏在锦榻扶手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先不说若是帮着隐瞒,这可是欺君之罪,1等来论罪会被连累,更要紧的是,即使那苏丽怀有身孕又如何?她已经、她已经叫王振
“她死了。”太子妃几乎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
“什么?”朱瞻基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就算那孩子怀有身孕也来不及了”太子妃懊恼不已的说:“我、我怎么就不能等等我怎么”
紧握着拳,朱瞻基仍压抑不住内心跟身体的颤抖。“母妃在说什么?”他一定是太焦急才听错的,一定是、一定是
“你没听错我已经叫王振杀了那孩子,是我亲自让人埋了她的,我亲眼见棺木下土都来不及了”说到这里,太子妃也红了一双眼。
怎么老天如此捉弄人,她只是想将儿子导回正途,没想却把未出世的孙子亲手埋了。
别说瞻基无法原谅她,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下土了?!
一听,朱瞻基的心几乎像被人拧紧一般难受,喉口一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除了外头的大雨声,什么也听不到。
好一会,他终于打破沉默“埋埋哪了?”
太子妃嚼泣着说:“宫外,专门埋宫人的那处乱葬岗。”
终于,朱瞻基站起身。
“瞻基,人都死了便让她安息吧。”
“不,”他木然摇摇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绝不放她孤单一个人,”我人还在这,她想上哪安息?“
“瞻基?”看着儿子这模样、这语气,太子妃极度忧心。
“就是,哈哈一她睡哪我便睡哪,我这就去接她回来,若她不回来我便不回来了,母妃,我不能没有她,我告诉过你的”边说,他边踉跄退出去,那神态俨然已经疯狂。
见状,太子妃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忙伸手要抓住儿子的衣袖,不料却慢了一步,他人已大步转身往殿外行去。
她捂着胸口,心跳不断加快。
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来、来人啊——”
爆外的乱葬岗今夜很热闹,走了一批人,又来了一批人,唯有雨还下着,只是倾盆大雨变成朦胧细雨。
看着这片茉寂的坟场,想到心爱的女人被埋在这里,朱瞻基就心痛难过,而王振被吴瑾压跪在他跟前。
“她睡哪了?”他沉声问。
“在那、在那。”王振颤抖着指向一处地方,又急道:“殿下,这事是太子妃让奴才办的,请殿下饶奴才一命,奴才
朱瞻基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先是示意其他人开挖,接着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你想睡哪?”
王振被这样的皇太孙吓到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皇太孙的情景,那一幕被他当成宝物收藏在心底,他是那样的贵气潇洒,俊雅却不文弱,刚强却不粗放,除了天人下凡,他想不出其他的形容。
可现在,这个滴仙般人物,俊美如昔却浑身充满载气,眼里的僧恨与疯狂如冰箭直射入他的心,令他胆寒。
“不说话?那我帮你决定好了。”他手摩掌着下巴,像是突然有了主意,比向一处。“你睡在那棵树下好了,既然活看的时候只会害人,死了好歹要对这个世间有点帮助,你的骨血会让那棵树更加茁壮的。”他的口吻像闲话家常般,吐出的却是令人惊惊的话。
小爱我一定会要这个奴才比你还痛苦,比你还害怕,所有错待你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闻言,王振拚命摇头“不、不要”他不要当那棵树的肥料。
“由不得你不要。”朱瞻基顿了下,又自顾自的说:“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淘气鬼就是她爬上树下不来,树长得太高好像也不好,还是先将你分尸,有的葬在那里,有的喂狗吃好了。”
“太孙太孙殿下,初日可、可能没死则王振大喊道。眼下这状况,初日若死了,自己只怕真的会死无全尸。
他才刚回东宫没多久就被押来,棺木又埋得不深,初日说不定还有一口气在。
闻言,朱瞻基冷笑一声,接着踹了他一脚。“狗奴才,你想为自己开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