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邝睿,我明白了,这次我被抓,跟你父亲有关是吧?不然林则彬怎么会突然翻口供?你因为不愿意见到我被关,所以才会要和我离婚,是不是这样?”她恍然大悟。
邝睿一震,立即绷着脸否认“不是!”“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她激动起来。“你不是一个怕事的男人,要不是为了我,怎么可能向你父亲屈服我撑得住的,我不要紧,他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只要我们凭良心做事就好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你疯了吗?还是你有被害妄想症?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无关,只跟你的前男友有关,你遇人不淑,牵扯到这件事是你自己造成的,不仅如此,你还让我在父亲面前丢脸!”他口舌如剑,伤人更伤己。
“你——”
“笨女人,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娶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你去帮我办事。但软硬兼施,还要降低格调跟你谈情说爱,做了这么多,你这死脑袋还是冥顽不灵,我耐心用尽了,没心思再跟你玩游戏,你如果不在两天内将签好字的离婚文件交给我,我们就法院见!”狠下心肠甩下这些话后,他携着开心不已的简优莉离开。
孙晓湘站在饭店大厅中央,四周人来人往,但她却感觉不到人气。他怎能伤她这么重?这家伙竟然是自己所遇到的男人里,最恶劣的一个!
心像是困兽般被围在墙角,她整个人恍惚心碎得几乎站不住,已经失望到欲哭无泪了。
在一家气氛轻松的咖啡店里,孙晓湘忐忑地坐在冯素梅面前。
“邝睿应该跟你提过我不少事才对,而这里头绝对没有一句是中听的话,我说的没错吧?”这是冯素梅开口的第一句话。
孙晓湘尴尬地望着她“你要见我,就是想问这个?”
冯素梅冷睨了她一眼。“当然不是,我只是很清楚那小子对我的评价,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我生的,再瞧不起我,我还是他的母亲,而你,不过是个不相关的人,我根本不需要在乎你的看法。”
听了这席话,孙晓湘只想到一件事;世上最累人的,莫过于虚伪地过日子。
苞前这女人,空有表面上的华丽,其实过着没什么尊严的生活,可这是她的选择。
然而刚才听她所言,那口气中微弱的寂寥显然又并非如她所说的这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想着,她不禁对邝睿母亲起了淡淡的怜悯之心。
“是的,我明白。”将头压得低低的,尽量不与她目光相对。
这之后冯素梅就不再说话,一直低着头的孙晓湘这才不解地抬眼,却看见对方怔怔地望着她。
“妈?”左思右想,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看来你还没认知到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冯素梅表情立刻变得严厉。
孙晓湘难堪地再度低下头来,涩涩地问:“邝睿知道你来找我吗?”
“他知不知道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因为你耽误到他下个月与简优莉结婚的事,这样你听明白了吗?”
她抿了唇,忍不住又问:“邝睿娶的究竟是妻子还是金钱?”
“这没什么差别,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业,简优莉能给我儿子最大的价值,这就够了!”
原来她真如邝睿所说,是个不择手段只爱富贵的女人
“那喜欢呢?爱呢?人生呢?幸福呢?”孙晓湘一再反她这些事。
冯素梅笑得很不屑。“这些都不是我与邝睿想拥有的,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邝睿更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我们在某些地方虽然不合,但是目标几乎一致,那些不值钱的爱与幸福人生,算什么呢?”
听着这些话,她的表情由不可置信到逐渐暗淡下来。“可是我总觉得现在的邝睿不是真实的他,在我与他相处的日子里,他一直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你还没醒吗?他告诉过娶你的真正理由吧?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愚蠢而失败的游戏!如果你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么爱他的话,就该成全他,拿不下金越的经营权,他父亲以对他很不谅解,但是若可以与简优莉结婚,将会有大笔资金注入公司,他父亲会因此再度重用他的,倘若你帮不了他,就不要成为他的绊脚石!”
听着那句句如针般的刺语,孙晓湘感觉自己最脆弱的那块也被击碎。
她努力眨回眼泪,连气愤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真的是邝睿要的?”
“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所以,是的。”冯素梅绷着脸点头。
“嗯那我明白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沉无力让她觉得好受伤,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找对人,结果不是原来仍旧是她的单恋,只是这次的单恋比先前任何一次都难受,她整颗心好似被撕裂了
邝睿再次来到金越,主秘与二秘仍旧抢着迎接他,在经过秘书室时,明知孙晓湘就坐在那里,他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直接进到总经理办公室。
孙晓湘落寞地坐在自己位子上,这回连端茶水的工作,上头的两位秘书都抢着做,根本轮不到她动手。
见她们为邝睿开心忙碌的模样,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两个女人是老总最信任的心腹,她们该清楚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清楚,怎么还能如此热情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清楚,怎么还能如此热情友善地对待他?莫非她们被收买了?
思及此,孙晓湘不由得沉下脸来。这两个人怎能背叛自己的老板?
半个钟头后,邝睿由办公室里出来,依然没有譬她一眼。
于是,她自己走到他面前,严肃地问:“可以谈谈吗?”
他的眼神里出现了几许犹豫,最后还是点了头。
这次,是她走在前头,而他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