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白光,照在平台上非常耀眼,照得四周的景物透彻通亮。
我把车停在半山腰,靠近平台的时候,妞就一直站在上面发呆。
她离开部队已经有一百多天了。上次从北非回来,去了艾家庄,就没有再回来过。
她走的103天,我是扳着手指数过来的。
我期望与她重逢,也担心她的安全。
现在看她完好无损的站在山顶,迎着呼呼的南风挺身而立,我就放心了。
“周娴周娴!”
我高声叫喊着,从山坡上一直跑向山顶。
两个哨兵在电台公共频率相互调侃。
哨兵甲:“哎呀我的个妈啊,老感人了!”
哨兵乙:“这叫小别胜新婚!”
我吼道:“还不好好站岗,当心老子给你们处分!”
“哈哈哈哈!”两个山顶瞭望哨的哨兵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在士兵们的大笑声中,我冲到了山顶的平台上。
妞仍然俯视着山下的7308山谷,背对着我。
我站在她的后面,顺着她的眼光往下看去,下面几十米的谷地,最醒目的是几十块洁白的墓碑。
那都是弟兄们的家。
是牺牲的战友的家。
妞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向那些牺牲的战友做庄严的宣告:我回来了!
“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里干什么?”我望着妞白皙的脖子,轻声的问道。
妞没有说话,仍注视着谷底。
我再次提高嗓门说:“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回去,我给你下迎新面。”
妞缓缓地回身,看着我莞尔一笑。说道:“不饿,我不想进去。我怕弄脏了那个地方。”
我微微一怔,问:“什么意思?”
妞噗嗤一笑,说道:“我现在是敌人嘛!”
我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山下拉,“走走走,回家,我们回家。这里在外面像个什么人啊?”
妞跟在我的身边小步的跑着,笑道:“什么人啊?流浪儿。哎呀九哥,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想部队,多想你们!”
“想我吗?”
“这个-----有时候想。”
妞娇羞地说着,低下头。
望着她羞红的双脸,我的心怦怦怦跳动起来,情不自禁地猛拉妞的胳膊,把她拉到我的怀中。
妞黑了,消瘦了,下巴还有一道伤疤。但我觉得她更漂亮了。特别是她那双红嘟嘟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如同鲜玫瑰的花瓣一样娇艳欲滴。
我俯下头,将嘴巴轻轻的压在她的嘴唇上,长久地相吻。
妞在我的怀中颤抖着,她的身体是温柔的,温湿的,贴着我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是流浪的少女,孤独的少女,钻进了爱人的怀抱。
“看看,有好戏看了!”
“哎呀我的个妈呀,大队长在演大片。”
两个哨兵的声音又在无线耳麦中响起。
妞用手推开我,娇喘着说:“你,坏蛋!”
我摸摸头。尴尬地笑了。
两个一前一后下山。走到营区大门哨前,妞站在外面不愿意进去。
“我现在是卧底,我怕有人发现。”
我笑道:“你这是多虑了。在我们的地盘,如果敌人敢靠近,那也太傻了。放心吧?什么事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