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凌晨两点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一骨碌爬起来,脑海中想到这样一个事:玛丽来了!
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细细观察卧室,没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寻找着。还是没有人。
我回想刚才的声音,明显有人,现在怎么没人呢?
环顾了一下周围,觉得最有可能在阳台。因为通往阳台的门是半掩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有人从阳台上爬上来,撬开了门,悄悄溜进了屋子内。
我打开战术手电,在这个90平方米的套房里搜索。看了客厅,看了厨房,再看卫生间和另外一个房间。
屋子里的东西仍放在原地,没看到有人动过的迹象。
我通过无线耳麦问狐狸:“看见有人进来吗?”
狐狸在那边呵欠连天说:“呵------没有,没看见可疑迹象!”
“好吧,你睡睡吧?”
我挂断了耳麦。
我掏出手枪,咔嚓一声推子弹上膛。我认为,还是有人在这里,只不过不在房子内,而是在外面。
这套房子我再熟悉不过了。只要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或高手,完全能徒手攀登上来。
还有,阳台上面的框架结构很狭窄,上面也能藏住人。
我关闭手电,一手持枪,一手拿手电筒。悄悄接近阳台的门。我怕打草惊蛇,惊动了这个人。
现在还不清楚这人是谁?
有可能是玛丽,也有可能是敌人。
因为只有这两种人,才会避开我们的监控。
咔嗤------
门开了,开了一道50公分的距离。我像个猴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阳台上,举起手枪-------
枪还没举起来,就被踢飞了。
手枪摔在地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一个人影从空中降下来,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在我的头上。
一双纤细的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几乎让我窒息。
我反抓,往外掰。那个人仍然不松手。
这个人从上面落下来,正好落在我的后背上,几乎是趴在我的肩膀上,用双臂勒住我的脖子。
这个样子,好像是我在背着她。
这个不速来客是个女人,毫无疑问的。因为她的前胸靠在我的后背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
这是一个非常亲昵的动作。
又有谁会这样呢?
只有玛丽,也只有玛丽会对我这样。
在我和她厮守的两年中,玛丽经常趴在我的后背上,要我背着她跑,我们曾经在草地上这样背过,跑过花草和树木,沐浴着灿烂的阳光。那种生活是幸福的,自从玛丽的身份暴露后,我们离婚后,我再也没有背过任何女人。
神秘的女人趴在我的背上,几乎让我丧失军人的警惕。
我将计就计,决定生擒她,把她背进客厅。然后使了个大背摔,从空中抓着,想扔衣服一样从背后抡到前面来。
那个女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她轻飘飘越过我的头顶,动作优美的降落在我的前面。稳稳当当落地。
借助外面的月光,我已经看出她的打扮。
仍然是白天见过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巾和面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她的大眼睛在夜里忽视忽视的,露出了热烈的光。
是个女人。
是她。
是玛丽。
我几乎确定她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