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死而复活
两个军人一个是白种人,一个是黄种人。显然,他们不是我们国家的军人,身在异国,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站在旁边保持一种内紧外松的警戒姿势。枪口朝下,但手握着抢柄,食指勾在扳机上,另一只手掌扶住枪管的护木。这看上去很随意,也能让人消除恐惧,但实际上是一种随时击发的状态。
这个持枪的姿势通常是警卫才有的。警卫某个重要的人物,而重要人物则需要亲近平民,为避免惊扰平民,警卫不得不采取这种外松内紧的警戒动作。
可见,救我的人具有相当级别的分量。谁是他们的指挥官?我旁边的人应该是他们的指挥官。
他是男是女?为什么救我。我都不知道,我的脑袋不能动弹,像个沉重的铁锅扣在身上,不能扭动身体,更不能斜着眼去看他。
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处于青山之地,目光看去,尽是茫茫的大山茂密的原始的森林。山的脚下,还有一个大峡谷,峡谷像冒出热气,一缕缕白色的云雾往上翻涌。
“我在什么地方?”
刚才的声音太轻了,我又重复一句。
两个持枪警戒的军人微微一怔。一个白人彬彬有礼的回答:“Sir,areyouawake?”(先生,你醒了?)
“Yes,I‘live。”(是的,我还活着。)
“CanyouspeakEnglish?”(你会说英语?)
“Yes,alittle。”(是的,会那么一点。)
“我们这个位置在中国的南边,距离边境线30公里,这个地方很偏僻,没有人烟,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这次,白种人直接给了答案。
“谢谢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望着两个军人轻轻的问。
两个军人看了看前面,也就是我旁边的那个人,嘴唇闭得紧紧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挣扎着,想扭转头,看看旁边到底是什么人。
“别动,你的脖子下巴有伤,你身上到处是伤,如果乱动,会崩开伤口。”旁边的人是个女人。她说的话我似乎非常熟悉,熟悉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一直在部队,旁边都是男人,怎么会对外面的女人熟悉呢?
我思索着,想在记忆中寻找这个熟悉的女人,可无论如何找不到她。
在我的一生,似乎有三个女人非常熟悉。一个是母亲,她早已经死去。一个是小如,她也死了半年时间。最后一个是周娴,周娴的语调没有这么温柔。
女人说的是英语。我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于是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或许,这只是巧合。
巧合就是缘分。救我一命,不说报恩,总得知道她的名字吧?
“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总得认识一下吧?”
在如此的关头,我没忘记幽默一句。
不得不说,此时的心情一片大好。从黑蜂的魔爪中逃脱,让我对人生又有一种认识。
那就是尽量活着,活着,活得轻松一点,去忘记那些痛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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