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跳,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双颊竟染上红晕,羞得低下头,想用垂下的发丝遮掩她的心慌意乱。
他紧靠着她,翻阅文件的手臂不时摩挲着她的,像是要满足他一时半刻无法将她搂入怀里的遗憾。
十几分钟后,电话终于再度结束,方亚爵将手机抛到桌上,接着往沙发的椅背上躺了下去。
“烦死了。”
“你有吃晚餐吗?”她关心道。看他忙碌的样子,应该没有时间用餐吧?
“不算有,随便找个面包充饥。”
“那我们去吃宵夜?”她提议着,也担心忙碌的工作会搞坏他的身子。
“我比较想抱你。”说着,方亚爵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力道强劲,不等她反应,便半强迫将她拥入怀中,并用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身子。
突地近距离接触,再度让她红了脸,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和他亲密接触,但还是需要时间去习惯。
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与体温。他的身子温暖得让她放心,好似天塌下来他都会替她挡着似的。
她不自觉的闭上眼,好想就这样一辈子靠在他的身上,什么事都不要烦恼,好想就这样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要去而对外界的纷纷扰扰。
“真抱歉,这一阵子很忙,没什么时间陪你。”他低沉的嗓音懊恼的说着。
她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但其实内心多少有些失落。
两人独处的时间没有多久,再度被刺耳的电话声打断。
方亚爵不悦的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却没有接起来的打算。
“不接吗?”魏棻菲疑惑抬起头,研判应该是刚刚的客户打来的。
他双眉聚拢,终究还是坐起身,接通电话。
“喂?是,我知道,你那边联络得如何”
魏棻菲也跟着坐起身,拿起桌上的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下绢秀字迹,并推到了方亚爵的面前。
我去替你买宵夜回来。
他点头示意,继续和客户对话。
魏棻菲打算站起身,却又侧过头看着方亚爵,接着她忽然凑上她的唇,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他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嘴里却还是和客户谈着话。
她对他嫣然一笑,知道他们两人都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或许有些话,用做的比说的更容易。
魏棻菲随即起身离开办公室。
方亚爵真恨不得此时此刻手机收讯不良,让他有时间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吻着她。
不久后,他终于结束对话,着手整理手边资料,内心却祈祷对方不要再打来,至少,让他可以和她共进宵夜。
再度响起的不是手机,而是桌上的分机,这个时段透过饭店分机打来的电话,绝对是什么紧急事件。
“喂?”
“总经理,这里是柜台,可以麻烦您现在赶快下来大厅一趟吗?”电话那端的女声听起来十分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
“魏总监刚刚在大门口被几个不明人士泼了油漆,现在这里一团混乱”
他隐约可从话筒听到另一端嘈杂的声音。
“我马上下去!”他内心一紧,电话挂了立刻拔腿冲出办公室。
方亚爵的步伐才刚跨入大厅,便被眼前的景况给震慑住。
透明的大厅落地玻璃,被泼洒了刺眼的红色油漆,遮敝原本辽阔的视野,还夹杂阵阵刺鼻的气味。
十来个饭店工作人员在门口手忙脚乱的铺上报纸,除此之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大片的红漆。
“总经理——”值班经理看到方亚爵的身影,立刻靠了过来。
“魏棻菲在哪?”他担心的是她,他完全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魏总监在外头。”值班经理指着地上的报纸“总经理踩着报纸出去,这样才”
方亚爵根本不理会,黑色的皮鞋立刻踩在鲜红的油漆上,快步走了出去。
“魏棻菲!”他在车道边的柱子旁看到她瑟缩的身子,陷在鲜红如血的油漆之中。
他从一旁服务生手上抢过备用的浴巾,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的身边。
她全身上下沾满又湿又黏的红色油漆,蹲着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护着头,就怕眼睛或鼻子沾染了刺激的液体。
“你还好吗?”他的口气带着担忧,一条浴巾立刻覆上她的身子“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方亚爵很心疼,顾不得自己全身也沾染油漆,立刻帮她擦拭。
“亚爵”她颤抖的喊着他的名,缓缓抬起头来。
双手的防护一挪开,油漆就如鲜血般自她额上滑落。
“把眼睛闭上!”他忙将自己早已染上油漆的手,当作遮蔽靠在她额上。他回过头,大声令道:“快点拿浴巾过来!”然而泼洒在她身上的油漆实在太多,他的手根本挡都挡不住。
“别怕,把头抬高。”他一手压着她的额,一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浴巾,手忙脚乱的替她缠绕上。
“我的头很晕”她皱着眉,有点力不从心的说着。
吸入过多的刺激性气体,魏棻菲的身子无法负荷,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
“你撑着点!”方亚爵连忙扶住她的身子,随后一把抱起了她“快叫司机把车子开来!”
他转头斥喝道,然而怀中的她已经意识不清的昏了过去,重重的油漆味也呛得他咳嗽连连。
避不了两人身上的油漆会弄脏了高级的房车,方亚爵抱着魏棻菲一头便钻上车子,朝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