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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享受这种生活,享受在充满肾上腺素的工作之后,独自寻找平静的过程与方法。
凯蒂的话不能影响他,这段日子来已经证实,他没因分手而受到任何影响。
人潮,渡轮,人潮,独处。
平静的感觉飘渺,脑中有个刻意被忽略遗忘的问题不断想冒出来骚扰他,在平静的外貌下,他努力地在和脑中那不合作的思绪打架。
他认为自己终将胜利,并感觉自己胜利了。
他与店家谈笑,恢复了轻松。他自在闲逛,买了几样海鲜炸物,准备带回饭店看球赛对搭配啤酒享用。
他还有本书未看完,看完球赛后或许可以看一会儿书,又或许可以留待明天阅读。难得的长假,他可以悠哉度日,好好放松或充电,随他送择。
唇边挂着微笑,他手上伶着战利品,准备打道回府。
当他视线从各式贩售物品中离开,回过头,在人群中高人一等的身高让他望穿黑压压的人潮——
空虚蓦然袭上心头。
他在街上止住了步伐,人潮、笑语包围了他,在耳边回响,自己却像被隔在一切之外。手指不安地动了动,脸上出现仿佛本该抓在手上的东西,却莫名消失了的茫然。
他似手弄丢了什么?
在街头呆站了会儿,他将空着的那只手收回外套口袋内往回走。
他没有胜利。
而且,他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人车汹涌。
正午的日阳高挂,为这座多雨的城市带来振奋的活力,人潮穿梭,车水马龙,用餐对间的饭菜香由各式店家飘散出,弥漫在空气中,城市仿佛成了一个美味的大饭盒,身在其中,令人无法不食指大动。
超商自动门的戚应铃声在苏郁婷耳旁不断响起,各式食物味道随着自动门每一次的开关不断窜进她的鼻息间,却引不起她任何食欲。
她面对着柱子,麻木地签完巡逻单,将之置回小铁盒内,与熟识的店家打了招呼后回头。
目光里尽是阳光以及被建筑反射的刺眼白光,她眯眼,试图让冬阳稍稍温暖自己死寂的心,可惜成效不彰。她呼出长长的气息,举步回到警车内。
“回局里了。”驶座上的是她的同事,也是大她几届的学长。
“嗯。”那有气没力的回应让田瑞凡将车驶上路后又觑了她一眼。“安怎,小不点,你最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她侍在窗边,挥挥手,不想提。
“减肥过度?还是失恋了?”想也没想,他随口就举出两个女人最常见的大敌,碰碰运气。
结果就见身旁的人儿狠狠瞪向他。
“不会吧,这样也猜中?”
“闭嘴啦!”她吼。他没能忍住笑。“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我猜后面。”
“也是,我记得前阵子你还红光满面,动不动就自已在那傻笑,还没找时间问你就吹了哦,那么快?”
苏郁婷有股冲动想掐死他。
“又没什么。个性不合,拖下去不如早分,而且是我提的。”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转头望向窗外。
“哦?不是你被甩?”
“图瑞凡!”
“别冲动,我在开车。”他有情无恐。
“回到局里你就完蛋了。”她恶狠狠地威胁。
“好啦,别这样,关心你咩。有谁敢欺负我家小学妹,告诉我,我一定整死他。”虽然两人差了五、六岁,没同在学校里待过,但图瑞凡过去曾受过苏家几位长辈的照顾,自从与苏郁婷同在一个分局后,与她亦兄亦友,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没有啦,想太多。”她又白了他一眼,转头看街景。
“怎样呀?难道是上次跟你拍拖了三个月的那个后悔分手了是不是?”
“什么啦!”什么叫拍拖了三个月的那个,对方有名有姓好不好!
“不是俄?”看反应就知道自已猜错了,他继续猜。“还是上上次学长介绍给你的那个中队长?”
苏郁婷翻白眼。
“又错?该不会是程圣仁那家伙想吃回头草吧?”
“想到哪去了!”又是程圣仁!怎么每个人都要跟她提到这名字。“姑娘我也是有行情的好不好,又不是没人介绍就销不出去。”她猛翻白眼。
“你又不讲,除了那几个没眼光的跟那个始乱终弃的烂男人,我还能想到谁?”
“那叫看不对眼,不是没眼光。”她义正词严地纠正。哪有人看不对眼就说人家没眼光的,未免也太流氓了。“而且他不烂,你也不用套我的话。”
好歹程圣仁没劈腿,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另一个女生时就坦白告诉她。
这下换图瑞凡翻白眼。
“小不点,你挑男人的标准真的很低。”而且习惯只看对方优点。
要不是两人太熟了,不来电,有这种女友其实挺不错的。
“哪有,他又没劈腿,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
“俄,所以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消耗你的青春,然后哪天我看上另一个年轻美眉对,就跟你说,你还会感谢我没劈腿,而是坦白告诉你?”
被勾起了难堪的回忆,苏郁婷双颊涨红。
“你不要乱讲!”
“本来就是。”他不在意她的怒吼。男人是很容易被诱惑的,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大小脑,关系与承诺在这种人身上也就不值钱。
“你——”苏郁婷气得将牙咬得咯咯作响,本想反击,突然一记强烈撞击发出的轰然巨响打断了她——
对向车道发生车祸。
车内两人同时往声源望去。
夹杂在略人的惊呼声中,两辆相撞的自小客车跛璃及车体外壳碎落地面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