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有些苦涩着说道:“不瞒你说,这星空上诸星辰,有一阵我似有点数清楚之感。”
“你父是生怕你透漏这其中的隐秘?”见陈庆小小的孩童,竟然充满了无数的哀愁,宇文成都错开这个话题,探究其中的缘由起来。
陈庆摇头,说道:“不谈这些,我不似我父亲,你不必担心我会害你,待过几日陈震小叔将你的官身下来之后,你便可率着一步军卒前往我父军前效力。”
宇文成都闻之欣喜,向着陈庆重重一抱拳,以报其恩情。
陈庆见之,哂笑,言道:“虽然初见,但还是想知晓你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有什么大志可一并讲来,只要不涉及我父的安危,我当为此助你一臂之力。”
宇文成都低头稍一辄思,抬起头来之时,他的双目之中便已经充满了坚定的神情。
陈庆听他言道:“我本是后世一沙弥,那日在服侍师尊休息之后,行走在石林间,便有一阵雾气涌来,不待我穿过,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后来醒转过来,便已经是这般了。”宇文成都说到此处,一指自己的面貌,接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在那西方长大,不能辨识历史朝代,原以为会就此过完这一生。”
陈庆听得有趣,知趣问道:“接下来呢?”
“也就在二年前,有一西域的商人来我那城贩卖东西,我刚恰遇上,细细问了之后,才知晓这原来竟然是‘三国’的世界!”宇文成都说道此处,眉飞色舞,他继续说道:“三国啊,魏、蜀、吴,有着无数的英杰,有无数的英雄,想我前半年在那种鬼地方渡过,又长了这么一副鬼模样,想想真是凄凉啊!”
听得宇文成都将那西方说得如此不堪,陈庆有捧腹之感,说道:“不至于罢?”
宇文成都乜了陈庆一眼,说道:“经年不洗澡,吃的用的,皆是粗糙之物,如何能让人趁心?”
“哦…”
陈庆想了一想,问道:“为何不将你所曾经有的学识,用之一方?”
“哈哈…”
大笑一声,宇文成都摇头,说道:“参天大树能长成那样,必须要有适合的土壤,在那一块地上,如同野人茹毛饮血,出行间,就算是贵人亦只有一件衣衫遮挡私处。”
“呵呵…”
宇文成都又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虽然佛家有云,普度众生,但他们那些人,呵呵…”
见宇文成都明明长着一副西人的模样,却这般鄙视着他们,陈庆戏谑着道:“如今以你的皮囊来看,你却是他们中的一员啊。”
宇文成都摇头,说道:“我心本是此,非是彼处人。”
陈庆缓缓点头,宇文成都说了这么多话,觉得有些口渴,就拿起一酒樽饮了一口,之后陈庆听他言道:“既回到了故乡,这一生我便是想在此渡过,不想回去了。”
陈庆默默看着他,宇文成都接着说道:“以前我为寺中僧侣之时,佛法不通,但于拳脚棒棍却是学了个遍,师傅他老人家亦夸奖我乃是习武的天才。”
“回到这里之后,我别无他想,只想着与当世诸英雄一一交手,也算了了我心头之愿罢。”宇文成都说道此处,便不再开口说道。
两人沉默了半晌之后,陈庆突开口言道:“娶美娇娘难道不算在里面了吗?”
宇文成都听得这话,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思虑了一番说道:“当世美女不是被温侯吕布娶了去,就是成你的母亲,这让我如何去寻找?”
陈庆听得这话,大笑不已,言道:“大丈夫有权有势,何患无妻?”
宇文成都然之,连连点头。
“说了这么多,都是在讲我自己的事情,你,你与你父?”宇文成都小心翼翼着问道。
陈庆摇头,向着宇文成都解说道:“我父没有向我透露过任何一丝他的来历,我能知你与我父一般的际遇,还是在缘由他所教授给我的学识。”
陈庆轻轻抿了一口酒,抬起头来说道:“我就是一个后人,与你,我父不同,我毫无什么先见之明,对于当世的诸位英雄豪杰,除了显世的之外,其余人者,我父不曾透露过半分。”
哦了一声,宇文成都问道:“这是为何?”
陈庆乜视了他一眼,暗道着,难道要我讲明白这个世界与我自己基本上快要没有什么关系了吗?
想起将来,待自己成年之后,只能或许偶尔回来看看周邵、陈济两人,还有父母亲两位,陈庆的心中就隐隐作痛,摇摇头,不言不语,默默仰望着看星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