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中,程普府邸。
虽然城外有大军压境,但当暮色降临之后,程普府邸门前,车马往来,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如同白昼一般。
舞姬在殿上摇曳弄姿,众人看得目眩神迷。
编钟那浑厚的声响之中,无数的侍女穿梭左右,为诸人奉上一份份佳肴。
透过薄纱,程普向着殿中的诸将望过去,阚泽、步骘、贺齐等坐了一列,在另外一席中的是陈武、张英、陈横、严白虎等数人。
用力攢紧了手中的酒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来埋伏下的五百刀斧手,程普含笑向着诸将言道:“今日之宴,老夫与汝等同乐。”程普说完此话,率先举酒樽,仰头一饮。
待他放下来之后,侍女倾斜着重新为他斟满酒。
看着众人亦满饮一樽酒,程普咳了一声,开口言道:“自吕布入寇徐州、豫州以来,诸位兢兢业业不曾有过一宿安心睡眠,今夜则无妨,可畅快尽饮。”
勉强喝了一樽酒,阚泽的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来,他站起身向着程普一躬,言道:“程公,如今寿春城外陈翎正帅大军驻扎于此,不能再喝了!程公,若是陈翎此子夜中袭城,在坐诸位皆酩酊大醉,如何应敌?”
听的阚泽之言,程普暗忖道着,老夫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正是源于此,老夫这手中酒,除去那一层薄薄酒味之外,就是清水一杯。
佯装作发怒状,程普向阚泽喝道:“老夫自有主张,不要你这区区小吏来指使于我!”程普说完此话,似是怒气未消,看向步骘说道:“子山,殿中除去老夫之外,以你为尊,这杯中酒,你喝与不喝?”
步骘本是与程普相谋之人,见得程普如此说话,心领神会,诚惶诚恐着站立起身来,向着程普言道:“既然程公有此命,小人不敢不从。”步骘说话的同时,同样把一杯清水灌入自己的口中。
见程普、步骘两人一唱一和,众人就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亦也知晓,值此这手中之酒,已经是不能不喝了。
何况这数人之中,陈武、贺齐、张英、陈横、严白虎等人本是爱酒之人,既承程公美意,如何不尽力喝上一番?
酒过三巡,程普见诸人无一推脱不喝,全部就此大喝起来,心中不禁起疑,难道说真的是陈翎之计,自己疑忌了?
命侍女再为诸人斟酒之际,程普偷窥众人,见陈武脸色通红,醉眼迷离,似有醉倒的趋势,心说应该不是此人,乃令人将他搀扶下去醒酒,以待再喝。
贺齐相貌堂堂,喝了酒之后,脸不改色,依然谈笑风生,程普见之,暗忖着道,贺齐此人能饮,莫非是想趁机喝醉众人之后,去开城门引得陈翎大军入城?
又见张英、陈横、严白虎三人醉相毕露,搂抱过府中的侍女按捺在自己胸前一阵蹂躏,程普怒之,正待喝斥,念及此事颇为重大,还且须忍忍,也就放过了此三人。
正在程普窥视之间,贺齐突站起身来,向程普告了声罪,往后面如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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