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济从陈庆的脸上,再看道周邵的脸上,一脸的迷惑,说道:“你们不和我一起来吗?”
陈庆叹了一声,说道:“这是你发现的,大功一件,我们俩不能占你的便宜。”
周邵连连点头,也道如此。
两人心切赶陈济走,未料道陈济颇有共富贵的念想,说道:“两位哥哥跟我一起来吧,有好事大家在一起才好。”
陈庆苦颜又劝了一句,可陈济死揪着他的衣袍不放,陈庆只得站起身来,深深望了一眼那青翠的河面,悲叹一声,灰溜溜的和周邵跟在陈济的后面,向着城中府衙而去。
出得府,坐上车,陈济把玩着那长虫,不一会那虫便在陈济的爪下亡故去了。
断肢抽腿之后的那虫死相极惨,陈庆忍不住唏嘘。
见原本活泼乱跳的玩具一下子就不动弹了,陈济忍不住含泪要哭。
眼见事不谐,陈庆赶忙劝慰道:“这事完,等会回去可以再挖,说不定那片地下还有。”陈庆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底祈望不要为自己言中,若真的那般,今年蝗灾不免。
念及或许还有其他的长虫,陈济就想把手中的扔掉,陈庆见之,赶忙要了过来,开什么玩笑,若无此物,陈震小叔岂不就会以为自己三人实在无聊,拿他消遣。
未及,车仗到了陈震处理公务的府衙前,经由通报,知晓是自己的孩儿携其他两人来,陈震含笑着出来见三人。
上前一一见礼,口称道:“晚辈见过大人。”在公堂自然得称大人,不然显得太过热情,于礼无益。
陈震伸手一一扶起,待及自己的孩儿,抱了起来,亲了一口,陈庆、周邵两人见之恶寒不已,心道着还好自己的父母不是如此。
将陈济放下,陈震任他自己去玩耍,转首过去问向陈庆、周邵两人言道:“两位贤侄,今日到此有何大事?”陈震是调侃着在说道,小孩儿有什么大事,还不是闲着无聊,过来瞧个新鲜。
不料陈震说完,陈庆就将四肢不全的那蝗虫托着给他观看。
初一看,陈震心中念道着,确是小孩,这么一只长虫被他们弄得…,然待他看清楚究竟是何物种类之时,陈震正色起来,怀着疑惑说道:“这是蝗虫。”
陈庆点点头,一指在兜转中的陈济言道:“正是小济随便一掘就挖到了。”
听得陈庆的话,陈震脸色难看起来,向着陈庆、周邵两人说道:“两位贤侄且稍候。”说着陈震命人进来,去取铲至河边挖上一番看看,是否是偶尔所获,还是…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还能有什么好事,陈庆,还有一直不曾开口的周邵,为陈震考究功课问得哑口无言。
见两人实在答不上自己所问,陈震这才一脸色欣慰着言道:“虽则圣人曰:学无涯,而生有涯,但以两位贤侄如今的学识来看,还是所学不足才致如此,回去之后,当刻苦习读,不可荒废学业。”
陈震之言有告诫之意,陈庆、周邵两人闷闷的垂头听教,不敢有任何无礼之举。
待及他自己的孩儿,陈震只是慈爱的摸了摸陈济小小的脑袋,言道:“济儿还小,待过个二、三年之后,或可…”
陈庆、周邵两人心中是极度愤恨的,陈济年纪小就是一个理吗?
偏心,实在偏心!
可陈济是他陈震的孩儿,陈庆、周邵两人又不能因此而说什么出来。
待及尊陈震之令出去挖掘河边泥土的数人回来之后,陈庆、周邵两人才稍感好一些,不过与此同时,蝗虫遍地都是的消息一同禀报过来之后,不止陈震一人脸色刷白,陈庆、周邵两人亦不能避免。
没有亲身经历过大灾那一年,但蝗虫的危害还是透过父母之口,让陈庆、周邵知晓,这这大灾面前,所有的地上庄稼,都不能幸免于难。
相视望了一眼,带着微微一丝惭愧之意,陈庆向着陈震告退了。
现在的自己,年纪太小,这样的大事,自己帮不上忙,只能看着陈震一人挑起这个重担。
陈庆如此念道着,出了府衙之后,望向南门,心中暗暗祈祷着,父亲,这一战你必须要胜,不然今年境内缺少粮食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河北大军开拔到处,所消耗的粮草以巨量计数,待等十月秋收之际,黎民百姓日常所需,还有大军的口粮,这一切都得从地上收割起来。
而蝗灾一现,虽然不知遍布多少地域,但整个河北会为此劳民伤财却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