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小校传话道:“幽州刺史与张郃会话。”
张郃纵马上前,抱拳致礼。
逢纪据城头,向下欠身答礼。
张郃言道:“元图,可愿归顺吾军否?”
逢纪听罢,怒而喝令左右向下疾射箭矢,将此无耻之辈射杀于此。
逢纪暗忖着,张郃你既来说我,怎可一张口就如此言之?
难道我便答应了不成?
袁绍袁本初是势弱,但在此幽州之地上,若想攻下蓟城,却非易事。
张郃拨开乱射箭矢,回马向陈翎禀报去。
陈翎见张郃上前刚开口说话,逢纪便下令放箭,陈翎一时间不明所以,待张郃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来,陈翎听闻,有些哭笑不得,对着张郃言道:“逢纪就算有降服之心,在儁乂言下,也只能如此行事。”
见张郃还有一些不明白,陈翎解说道:“逢纪为袁绍守牧幽州一地,不管如何,是一方大吏,也得有切实的利益才会降我军,儁乂,你如此直接言唤之,逢纪怎能不怒?”
陈翎接着说道:“儁乂,一事不遣二将,你再走一遭,就道归顺我军,可继续为幽州刺史,或翼州刺史!”陈翎心中暗道着,反正是口说无凭,可任我许诺,逢纪或许只想得一借口而已。
张郃无奈,心道文人事多,果不其然,拨转马首,率数十从者,又来城下喊逢纪答话。
逢纪满面怒意,向城下张郃喝道:“张郃,此次你来,又为何事?”
张郃致歉,抱拳说道:“久闻公之大名,今幸一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吾主温侯现在据渤海、河间等地,幽州就在反掌间,公何不弃暗投明?”
逢纪沉吟良久,见张郃巴望着就是不说话,心中无奈,叹了声,转身就欲离去。
张郃见之大急,逢纪停了许久,说明他心下对于归降温侯吕布一事,其实是有些动心的,可自己似乎没有说服成功,乃令他回身就走。
张郃急道:“先生且慢,…”
逢纪不待张郃说完,回身俯视张郃言道:“我亦知事已至此不可为,奈何主公托我一州之事,我岂能轻易就降!毋需多言,来攻我城池罢,若能破门而入,我逢纪是生是死,全凭汝等之意。”
逢纪说完,坚决的回身离开,不再理睬张郃喊话。
张郃见此,只得回转马身来禀陈翎得知。
陈翎听罢,叹了声,说道:“逢纪是想一战探明我军底细,若无破门之力,他暂且据城而战,不会向我军投降的。”
陈翎说完,左右一顾,厉色言道:“今日一战,不蓄战力,务必攻至城楼之上,若是不能,汝等皆受杖二十!”
张郃、牵招两将听罢,一阵悚然,抱拳答道:“诺!”
陈翎见之,颔首说道:“逢纪只想一窥我军军力如何,儁乂、子经,新卒后撤,率你俩本部精兵攻城罢。”
张郃、牵招两人抱拳答了一声,各自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逢纪站在城上,透过重甲之士窥视城下之军。
逢纪心中暗忖着,袁绍妄自尊大,不听谏言,乃有此般下场。可惜四世三公之下,已无后矣!
曹操、吕布两人相较,逢纪更相信曹操能得天下,温侯吕布不过是一独夫,恃勇傲物,为一征战沙场之大将,方可显其才;若是为一主,逢纪心中暗暗叹着,陈宫、陈翎此两人皆是智虑深远之辈,为何竟为其所用?
心中怀着这般疑虑,逢纪号令城楼上的将卒开始针对攻城做出相对的布防。
见张郃在左,逢纪遣军中力士守卫在这一侧;牵招在右,逢纪轻捋胡须,呵呵一笑,令弓弩手齐集于此,只等牵招攻城,便将他射杀。
望见城下中军华盖之下的将帅,行使起攻城令,那投石车、破城锤随之在向城池而来,逢纪有些吃惊。
陈翎携张郃、牵招两人率六千军势攻占安次县城,逢纪是得报闻之的,随后这三人没有急急率兵攻袭而来,逢纪自忖着,这其中或是为主帅的陈翎对攻陷蓟县怀有顾虑,才致如此。
后来,听闻雍奴、方城、安次三城,张郃、牵招、陈翎三人开始招兵买马,逢纪对此嗤之以鼻,这算什么?
临阵磨枪?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区区三城之地,能聚得多少兵马?
自此,逢纪不再以陈翎等三人为念,只是派遣出哨探,欲打听清楚邺城、南皮这两城战事如何了,以待临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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