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告诉你,这片天地乃是‘老子’开天辟地所得,你会如何想?”
诸葛瑾沉思了一下,说道:“这般言论,我听闻过,…”
陈翎不等诸葛瑾说完,继续说道:“若是我说神仙可以修炼而成,你会如何?”
诸葛瑾瞪大了双眼,怀疑着问道:“真的假的?”
陈翎恨不得戳瞎诸葛瑾是双眼,恨声道:“子瑜兄!你看看,就算是你这般有着渊博学识的人,都是半信半疑着,何况那些愚夫俗子!”
“我本意是勾起倭人的好奇之心,然后使其成为道门教众,那么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倭人反复背叛了,然而现在呢?徐和用从我这里学去的东西,去诱骗青州诸位父老,子瑜,你敢说你这事情,办的很好,很正确?”陈翎怒道。
诸葛瑾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来道:“这是你做的孽,没我什么事…”诸葛瑾说完竟然不理睬陈翎,埋头苦苦批注起来。
陈翎颤着手指向诸葛瑾,哽塞道:“你…,哎!”陈翎跌坐下来,扶案几欲泪下。
见陈翎无了声息,诸葛瑾偷偷抬起来头,觑了陈翎一眼说道:“既然如此,还不赶快去令人撤了?”陈翎是这个权的,只要一句而已,“此建筑不合规矩”就行了。
陈翎幽幽道:“说的容易,办起来很难啊。”看见诸葛瑾又不明白的眼神,陈翎心一横,索性就直说了,“道家的确有些小术能够迷惑人,然百姓不识,会以为是仙家手段,之前我从徐和手中要来《太平清领书》,此书中记载的几类术法,其他不言,就论其中一项,符祝,能够祛病消灾,张角借之能积势而起,子瑜,你不会不知吧?”
“太平道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道思过,因以符水饮之。”传闻中是这样的,诸葛瑾知道,遂点头,就没有说话了。
陈翎接着说道:“如此之法一经得施,广为宣传之后,民心在何?”陈翎不等诸葛瑾接话,便继续说道:“此时北海信徒既然开始为老子立观,便应该是已经见过此术,在如此情况之下,我如何能够将民间所崇拜的神仙,以及我等视为先贤的圣人,从道观中搬出、捣毁?”
诸葛瑾哑口无言,可现在就算没什么说的,也得问上一句,诸葛瑾乃道:“这如何是好?”
“回家途中,我思得一计,且听我道来,”陈翎说着,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言道:“事已至此,其实我亦是别无他法,只有限定了,每一个城池只能有一道观,有官府给出凭证,道士还是我青州治下之民,不能有任何不同。”陈翎说完,向着诸葛瑾问道,“子瑜,你觉得如何?”
诸葛瑾捋了下思虑,说道:“子仪,你是心忧治下之民信教之后,便不服从管辖,是否如此?”
陈翎点点头,辄而又思量道,不止如此,道教为何会得势?
一般都是由于帝王将相贪慕富贵,想长生不老,才会敬畏有加,尊为上宾,得以获得特权豁免。此时道教虽然仅仅在萌芽中,但不可不防,如何防止,陈翎心中思量万千,却硬是想不出办法来,难道要告诉天下人,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长生不老之法的,说是可以这样说出去,但有人会相信吗?
前思后想之后,陈翎得出一个结论,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一切说起来都是自己弄出来的,想不到现在,自己竟然拿它毫无办法!
最彻底的办法,所有接触过徐和的人全部抓捕起来,收监关押,然后就天下大吉了。
可能么?
不可能啊!
自己所想的,一城一道观,这样起码能够在不影响大多数百姓的情况下,将道教的传播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使得自己能够从“君君、臣臣”上管理他们。
而每城一道观,其实就是限定了道士人数,一座道观能有多大?
一百人?
二百人?
三百人?
…
就算一千人吧,也不过是一千人而已,其他的还是黎民百姓,不是方外之士。
陈翎想的是美妙,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将来有一天,一个城池中没有一座道观,会被视为异端,直接攻打焚烧!
某位大人物曾经说过,每一个城池有一道观,也就是说,每一个城池中必须建起一个道观来,不然,等着被灭吧!
吕布循迹率骑军而进,路上一无所获,于禁没追到,自己女儿似乎也不知去向。
直接至奉高城下,吕布仰望城楼,看着女墙上飘荡着的“曹”字旗帜,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此刻奉高城门大开,根本没有任何一曹军兵卒的影子,吕布明白,于禁应该弃城而走了。
令人回赢县传令之后,吕布率骑军进入奉高城。此时快至兴平元年十一月份了,曹操或许还在雍州,曹操或许已经攻下了长安,这一切对于吕布来说,似乎不重要,吕玲绮不见了,这才是自己所关心的。
在城中坐定不久之后,来自梁甫的消息传来,自己的女儿吕玲绮竟然将最靠近泰山郡西侧的城池攻陷了下来。
吕布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喜悦?
埋怨?
都没有罢,有的是心底一股浓浓的亲情,若释重负,女儿没有什么事情,甚好,甚好。
在吕布占据泰山郡之后不久,臧霸进军彭国郡,似乎迫于臧霸军势,驻守在这里守军也向后退去了,让出了一郡之地,臧霸遂得以几乎全领徐州,除去琅邪郡之外。
而曹操对此似乎没有任何报复的想法,继续帅大军攻袭着长安,完全一副不顾兖州的架势,势要将天子从郭汜、李傕两人手中抢出,迎回洛阳。
长安城外曹军大营中,曹操与郭嘉对坐,郭嘉看完了书信,开口言道:“主公,真不准备此刻下城,班师而回?”
曹操呵呵一笑,自诩着道:“若某在兖州,温侯吕布,徐州臧霸岂敢轻动?”
说完这话,曹操反诘问向郭嘉道:“奉孝,难道你又想相戏于我?”
郭嘉为曹操斟上酒,笑言道:“岂敢,不过袁绍败于吕布之手,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曹操捋须道:“本初此人,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兼之志大才疏,若无四世三公余荫庇护,岂能有今日之势?”
曹操继续说道:“我意欲年前回师兖州,在此之前,只盼本初不要令我失望,再与温侯决战一场,方不负我耗费无数粮草,拖延至今。”
郭嘉颔首,问道:“主公将如何待马腾、韩遂两者?”
曹操说道:“韩、马之战过于蹊跷,姑且静观,以待结局如何,再做处置;现在么,张济占据宛城之后,颇令我为难…”
郭嘉深有同感开口说道:“不错,若是遣军征讨,诸侯见之,便知主公尚有余力,不敢出兵混战厮杀;如此一来,不如派使前往说之如何?”
曹操问道:“何人为使?”
郭嘉沉思半刻说道:“程昱有谋,能断大事,不如就遣他前往如何?”
曹操说道:“善。”
曹操说完此话的同时,帐外大将典韦持着一杆大旗,猛的插向地面,旁人皆惊呼,曹操闻之出来观看,只见典韦持旗立在风中,巍然不动。
曹操为之赞叹道:“此古之恶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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