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但缘由种种原因,自己勉力支撑到现在这一步,陈翎伏枕安睡之际,惘然叹息。
心累是一个原因,但陈翎很是明白此刻自己的心境,那就是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倒在铁蹄之下!
曹操,不管陈翎承不承认,他其实与自己夫人有着血缘关系,自己得彷如称呼夏侯恩小叔一般,亦得尊称曹操他一声为大伯!
来自另外一个世间的陈翎,对于亲人看的万分重要,或许是失去的太多,才知晓这其中的情谊弥足珍贵,不能再借着刀兵之事,肆意屠戮着自己的亲人。
一夜无事,陈翎在迷迷糊糊中入眠。
翌日一早,陈翎冷峻的来看夏侯渊的尸身。
呼吸着凌晨清洗的空气,漫步在营寨间,陈翎见不少的兵卒依在兵戈上就这么躺倒睡着,不忍惊醒他们,向着刘贤、赵云数人轻声嘘语,陈翎轻声经过此处。
来到后寨,夏侯渊的尸首被停放在这边,左右上前撩起帷帐,陈翎低头俯身进内,就看到止有一张木板的这座营帐的中央,摆放着夏侯渊的身体。
一身戎装,与自己臆想中的场景有些差错,无声叹息中,默默上前揭开覆盖着的袍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夏侯渊他年纪不到天命,止在不惑,一张脸不显老,但在这张脸上,陈翎分明瞧见了一个赳赳大丈夫,以及留存在这世间上最后一丝威仪。
轻轻为他覆盖上袍子,陈翎回首低声向着跟随而进的数人,其中包括刘贤、赵云等将说道:“你们出去,让我静静想一想。”
这是措词,刘贤、赵云等将并无是不知趣之人,在陈翎话语之后,纷纷施礼告身而退。
待等这些自己帐下的忠诚之士退出营帐之后,陈翎就在木板旁边坐下,然后俯首再一次揭开覆盖着夏侯渊脸面的袍子,静静的看着他。
从左手衣袖中掏出一樽来,然后从腰畔解下酒壶,陈翎给自己斟酒着自言道:“这一杯代我夫人敬你,…”说话间陈翎躬身作揖,然后拂袖洒在地上。
再斟了一樽,陈翎自语说道:“这一杯是我自己的,…”
斟酌了一下,陈翎自嘲说道:“原本想得一个大家团圆的结果,可如今…,呵呵…”
举起酒樽,仰头一饮,陈翎说道:“妙才,你就这么匆匆而去,可知否,你留下了一个恶果给我,在来日面见泰山大人,我将以何言语来搪塞?”
“孟德、子孝,本是我长辈,子廉早视我为大敌,…”
“此数人者,当与你相同,妙才,你就这么一去,将置我何?”
“原本毋需如此,可当值那般境况,我如何应对?妙才,你可为他人想过?”
“在你的心中,就只有一腔忠义热血吗?”
“你去了,妙才,你撒手人寰了,你的忠诚之心可表天地,永垂世间,供后人敬仰,但你留下的是一个何等悲惨的开始?”
“你可想过没有?”
“你可想过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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