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维回到房间,尹修文温和的和她道了晚安,离去之后,她又拨了秦风的手机,依然只能听到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可是这椅子好几天她没坐了。那日林若初探病之后,她即使来了,也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头也不抬的看文件,或者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然后,她去泡温泉,再也不理他。
她知不知道,自己忍着心里的酸楚,想找她问为何派陈婉柔来,却陡然听到尹修文的声音的时候,那种如被丢进冰水里,按住头顶,窒息得头晕目眩,又冷得全身痛如刀剐的感觉?
而且,他虽然痛得弓起身,耳朵却极为敏锐,他听到水响,是她从温泉水池里走出来吧?那时的她穿着泳衣,曼妙无比,身上热热的水汽蒸腾,如被云雾包裹的样子,却被尹修文尽收眼底
然后两人起了猛烈的争执,他解释了起因,她却如此不耐烦的责怪他。其实,挨骂他很难过,可一想起曾经自己也曾蛮不讲理,她委曲求全却被他责怪脾气坏,他都能忍,竭力克制住脾气,虽然声音可能有些大,但是他真的尽力了,因为他当时头很痛,就像有钢针刺进大脑一样,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揪着床单,掌心全是冷汗。
她可以骂他,甚至打他也认了,但是她怎么那么冷的抛出一句,管也不想管他?
正想得发痴,坐在病房外间的文嫂忽的说话,声音从半掩的门缝传来:“陈小姐?”
“文嫂好。我刚刚来这旁边买东西,顺便来瞧瞧风少。”陈婉柔声音软软的,像果冻,又甜又润。
秦风眉头顿时皱起,这个女人又来了!
和楚维维的争执虽然混乱,但是他好歹也明白了一点,她并不是楚维维派来的。这一个借口,让他和楚维维吵得不可开交,最终得到了那句绝情的话。这次她又想干什么?
偏偏又是个柔弱可怜的女人,对他算是痴心,犯的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他根本不好用重话说。这憋屈只能自己咬牙咽下,心里燎着一股暗火,说不出的难受。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想来是陈婉柔正在往内间走,他立刻躺下,连小薇薇都来不及收好,闭着眼装成睡着的样子。
不走了?秦风暗暗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睁眼。装睡又有什么意义?
“风少”陈婉柔见他“醒来”美眸里很快溢出温柔羞怯的神色。
秦风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客气的露出微笑,双眸却似覆了一层冰霜,生生的将目光染上了疏离冰冷之意:“你来了?”
“嗯,路过,顺便瞧瞧你。”
只是顺便瞧瞧,为何找尽理由不走?
可是他想起自己缠着楚维维,也是绞尽脑汁找理由,他现在对陈婉柔有些不耐烦,楚维维对他是不是也早就很不耐烦?
单方面的追随,真的很可怜。
可他必须甩开这个女人,否则,楚维维总看到陈婉柔在他身边,心里难免会有些疑虑。
他坐起来,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准备换下衣服,回避下,好吗?”
陈婉柔微微一怔,看着他病号服里干净柔软的羊绒衫。
秦风解释:“我准备出院了。”
文嫂愣了下:“不是后天”
秦风摆了摆手:“本来住一个星期就够了的,不过为了妥当,才多加了一个星期的住院时间。我身子在好转,医院的病房再好也不如家里,你们几个这几天来回的跑也辛苦了,不如我回去养着。再说,公司的事我也该去处理了。去办出院手续吧。”
文嫂领命而去,陈婉柔咬了咬唇,走到病房外间。秦风慢慢坐起来,脱掉病号服,把大衣穿上,换好裤子。他动作做得很慢,避免给受伤的骨骼压力,一切收拾停当,花了不少时间。文嫂办妥手续回来,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道:“司机的电话没人接,我隔几分钟再打。”
陈婉柔抿了抿唇,微笑道:“我开车来的,不如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秦风道:“哪儿好意思麻烦你,多谢,不必了。”
陈婉柔怔了怔,左手攥着右手,脸颊微红,努力保持着微笑:“也不麻烦的,真的,你们就算打电话给了司机,还要等他开车来,现在雪大,肯定很堵的,这一等不知道多久去了。”
秦风正思忖着如何措辞,她补充道:“我回家也要经过市中心的,你家不正好在中心公园附近吗?”
“哦?你知道我住哪儿?”
陈婉柔又红了红脸,有些局促:“嗯舅舅提到过的,风华别景别墅区是a市年生最久的高档住宅,你就住里面。”说着她不由得笑了,眼波如水“舅舅说过里面住的人都不简单。”
她说的话无可辩驳,态度又如此诚恳,大雪天非要等几个小时司机,却拒绝人家双手捧来的帮助,这样明显的冷待她,有些失礼,而且,自己太过刻意,反而显得不坦荡。
雪太大,路果然极堵。秦风做出熟睡的样子,心里却焦躁不安。出院之后他就有机会同陈婉柔拉开距离了。他可以用工作忙,有应酬,各种各样的原因避开她,而且她也是上班族,想来不至于闲极无聊。若是她借着关心他伤愈情况跑他家里,他便会适度放出些话,让陈家管教下她。
虽然她身世颇有让人怜惜之处,但是太不知趣,影响他生活,他也只能狠心。
不过,陈家会不会起别的心思,一力撮合他和陈婉柔?
如果敢给他舆论压力,那他也不会客气。陆维钧曾经怎样对萧家,他就怎样对陈家,虽然陈家背景更深,未必能扳倒,但是弄他们个元气大伤还能做到的。
到了家,已经是中午了,厨房传来浓郁的饭菜香味,陈婉柔帮了他的忙,留她吃饭是礼数。
“多谢你,陈小姐。”秦风把手搭在拐杖上,努力避免让受伤的腿承重。他腿上骨裂不算严重,但是再等一个月丢拐杖比较稳妥,他走得很慢,神情却平静如水,淡淡一笑“留下吃个便饭吧。”
陈婉柔眼睛一亮,微微低头,脸颊漫出含羞带喜的潮红:“那那打扰了。”
秦风道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咸不淡的说:“陈小姐来都来了,就没必要说这种客套话。”
陈婉柔笑容微微一僵,她清楚,秦风在暗示她,她若是真的觉得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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