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早产,差点没活下来。她一被剪短脐带就被送去抢救,医生检查了她身体的各项指标,也查了血,我看了血型,就觉得天塌了一样,完了,我和如画是生不出a型血的孩子的,楚远征恰恰是a型血。我不是圣人,孩子不是我的我只觉得屈辱,如画也哭晕了过去,可小家伙已经生下来了,和没有意识的胚胎不一样,当时我恨极了,恨楚骁,也厌恶那孩子,甚至想,如果救不活就算了,真的不稀罕那小家伙。”
“后来呢?”
“这事情也不能对人说,即使现在,女人的地位也不高,何况当时?被知道了如画今后怎么做人?我只能忍着,不表露出来,医生自然是得救死扶伤,过来对我说如果父母能陪陪小家伙,可能她身子会有转机。我不得不去。”林知闲停了停,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继续道“当时若初已经五天了,前几天因为心里的恨,我根本没正眼瞧过
她,只模糊记得那是个粉红的肉团。那一次不得不认真的看看,隔着暖箱。小家伙根本不像健康婴儿那样胖胖的壮壮的,因为早产,特别小特别瘦,因为太虚弱了,她难受,一直哭,可是那哭声也是小小的,因为没力气大声哭。她已经睁眼了,看着我。医生让我摸摸她,和她说话,我勉强伸手进去拍拍她,她忽然伸手把我的手指抓住了。当时的感觉,难以言喻,那么软那么弱小的手拉着我,好像是求我别走一样。”
陆维钧把热水杯递给他:“爸,喝口水。”
林知闲镇定了下,长长叹息:“后来我走了,一回头,小家伙还看着我,回到如画身边,她还在哭,不停的和我说对不起。我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念着那孩子的,毕竟是她生的,正常的女人怎么狠得下心呢?我也觉着不忍心了,小孩子是没错的,况且她也可怜,医院的孩子那么多,医生护士只是纯粹护养孩子,不可能关心她什么,我们又没怎么管她,她就一直孤零零的躺暖箱里面。又听说,她是小患者里面最乖的那个,虽然还不懂事,可是配合治疗,不乱哭乱闹。我真觉得,小生命其实是最敏感的,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否友善,她能感觉到,若初感觉到了没人喜欢她,所以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太闹了会引起医生护士的反感,她想活下去。”
“然后,你们就决定好好疼她了?”
林知闲摇摇头:“这事没那么容易释怀,如果如画曾经结过婚,带了个小孩来我还觉得好受些,可是若初是仇人欺辱我妻子的产物。我当时只是觉着她可怜,心想算了,养着吧,养大了就行,因为怕如画多心,我也尽力帮着带孩子。小家伙又长了两个月,轮廓长开了些,看起来和如画小时候一个样”他说着,眼里浮出温柔之色“以前我家和景家是一个大院儿里的邻居,我看着景妈妈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后来如画被抱回来了,我天天过去看她。小家伙那么像如画,为了宽她的心,我就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意思是,小家伙长得和我初次见到的你很像,也想告诉她,我对她会同最初相爱时一样,永远不会变。”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真心疼若初的呢?”
林若初露出愧疚的神色,深深叹气:“那是一个过程。或许是胎里小家伙就觉着不安,因为如画拼命的祈祷这不是楚远征留下的种子,但她偏偏就是这种不安让她生下来就乖巧得要命,生怕招致反感然后被抛弃。那次她躺在婴儿床里哭,而如画产后体虚需要静养,但是神经有些衰弱,好不容易入睡,我自然觉得不耐烦,瞪了她一眼,她看到了,立刻就不哭了,但是隔了一会儿我去看,才发觉她手背被割伤了一条口子——婴儿床是别人送的旧东西,竹子的,年岁久远了,有毛刺,不小心就会蹭上去。她也不挑食,当时条件普遍不好,没那么多专门给婴儿配置的营养米粉,只能自己把米磨碎加点蔬菜煮,味道不会好,别的孩子都不会安静的吃,可是她一看到勺子递过来就乖乖张嘴,夸她两句她就咯咯笑。后来她会走了,也会叫人了,上了幼儿园,拼命的表现,认字,画画,唱歌跳舞,只想大家都认可她,也想让我和如画高兴。小丫头喜欢漂亮裙子这样的东西,但当时我对她没那么多耐心,就说你已经有衣服了,不给买,从此她就再也没主动找我要过什么。我嫌她太爱哭,说了她几次,可是她天生眼泪多,改不了,但是我很少见到她流眼泪,直到邻居有一次和我聊天,说你家林若初怎么躲外面的角落偷偷的哭,我去找她,发现她跌倒了,膝盖流血,可是怕我说她娇气,就想不哭了再回家。后来别的小朋友的家长逗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听话,她说,不听话妈妈会难过,爸爸会生气,他们说过胡闹的话他就不要我了我彻底心软了,她才五岁啊,正是调皮捣蛋爱撒娇的年龄,就学会压抑自己,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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