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检查的前一天上了去w市的飞机。
她其实仍然非常害怕,又不想陆维钧担心,上飞机之后便强作镇定。飞机起飞之前她还能正常的说话行动,可是她一感觉飞机开始上升,便开始冒冷汗,最后只能紧紧闭上眼,抱着胳膊不说话。
“若初,若初?”陆维钧的声音传来,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边,她耳中一直嗡嗡响,他的声音被这杂音搅乱,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
她勉强睁开眼,对他笑了笑。他倾覆过来,手掌按在她肩上,有薄薄暖意透过衣衫传来,一点一点的在皮肤上蔓延开,她舒服了一点,凝视着他盛满担忧的的双眼,轻轻说道:“我没事,我有些困,在睡觉。”
他一个字也不信,若是睡觉,她脸色怎么会苍白如纸,她又怎么会出那么多汗,为什么眉头皱得那样紧,嘴唇也抿成一条线?
“还是害怕?”
“已经好很多了”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很难维持嘴唇的弧度,停了停,又说“我,我还没有晕”
陆维钧记起上次把她关在透明的房子里时她吓得神志不清的惨状,心狠狠一疼,伸手把她从座椅上抱过来。她惊了一跳:“有人”
头等舱的客人不多,但也有几位,还随时有空乘前来服务,这样堂而皇之的坐在他腿上,实在不合适
陆维钧低声责怪:“那又怎样?都这样了还在意别人?”
再说,他静静一坐,自然而然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势,即使舱内坐着的其余几人都是成功人士,也莫名的觉得不可直视,更不必说空乘。没人说三道四。
她顺从的窝在他怀里,心砰砰乱跳,他抚着她的背安慰着,隔了一会儿,问道:“既然还怕,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陪你坐火车来不是一样?”
林若初声音微颤:“太花时间了,我不想你积压太多工作,你就是加班多了才闹出病的”
陆维钧轻轻抚着她的脸:“我现在会注意了,为了你,我努力不生病,再说,现在也不是最忙的时候,打个电话,下属都会去办,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林若初摇摇头:“我我会习惯的你家肯定不喜欢我这毛病,今后坐飞机的机会还很多,我不能这样下去”
陆维钧叹息,把她抱得更紧:“别怕,我在。等回a市,我给你联系心理医生,这可以治疗的,你乖乖配合,明白吗?”
她乖巧点头。
飞机终于降落,陆维钧扶着林若初走出去,在机场的咖啡厅让她休息一会儿,给她点了一杯热咖啡,她喝了两口,觉得上面的奶油莫名的浓腻,胃里酸液翻涌,跑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走出来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
他等在门口,拉着她回到桌前,给她了一杯热开水,她终于缓过气,用手掌用力擦脸,让苍白的脸颊透出红晕。晕机反应那么严重,父亲若是看到了,肯定会担心的。
他正拿着手帕缓缓擦去她额角的汗,她的手机响了,是林知闲打来的。
“若初,到了?”
“嗯,刚下飞机。”
“陆维钧也在?”
“嗯。”“若初,他住家里不太合适,你先陪他找个宾馆。坐这么久飞机,你一定也累了,我也没精神做饭,找个餐厅请他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