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十秒,半分钟,他不曾施舍她一个眼神。”
萧洛脸上浮出淡淡怒色,肃然道:“林小姐说话请注意,罗逸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林小姐很美,他有所注意,前来攀谈,或许你认为唐突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这样过激,更不该随口污蔑他!”
林若初心底涌上无尽的嘲讽,仿佛潮水一样越升越高,冰冷的侵蚀着她的身体,脸上的麻木已经过去,针刺一样的疼痛传来,她嘴角被牙齿磕破了,口中有淡淡腥甜的味道。她竭力忍住泼萧洛一脸水的冲动,背脊挺得笔直,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吐出:“萧洛,你不要脸。”
萧洛怔了一秒,忽的冷冷笑了,眼里满含嘲讽和不屑:“我不要脸?呵呵,林小姐,我萧洛从未得罪过你,以前你在维钧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把你那些无理取闹的电话给瞒下,免得”
陆维钧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萧洛,你的话太多。”
他的声音冷得怕人。
林知闲冷冷道:“萧小姐,把你上司的私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就是大公司的首席秘书的举止?早听说你能力出众,处事得体,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他不是说过,他厌恶萧洛?
v步,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若初,这一次别固执了,听爸爸的,和他说清楚,嗯?”
林若初用力点头,忍住哽咽,一字一句道:“你不说,我也会那样做的。”
“别让自己过得那么累,你好好一个年轻女人,正是最美好的年龄,应该笑,而不是伤心,若初,忘记是很难,可是你得试试。”
“嗯。”两人走到公交站台,风斜斜吹来,一向温暖的w市,竟然有了刺骨的寒意。林若初手指冰冷,她的衣兜是装饰用的,小小的无法塞进整只手,又不想表露出来让父亲担心,蜷着手指,想用手心的温度暖热指尖。她往前走了一步,替父亲挡住风。
两人都沉默不言,林若初想起方才陆维钧淡漠的侧脸,心骤然一绞。其实她是很喜欢看他的侧面的,他轮廓极为英挺大气,却并不粗野,额头饱满,鼻梁高高的,唇线优美,下颌的线条无可挑剔,他的睫毛很长,侧着看更加明显,漆黑如墨,密密的一排,在眼睑投下淡淡的影子,益发显得他眼眸深邃。
她渐渐沉浸入回忆,在温泉别墅的时候,他也必须随时关注公司的情况,他坐在书房的红木仿古桌之前,背脊挺直,姿态那样漂亮,那是曾经的军旅生活留下的好习惯,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唇微微抿着,处理完一点事他便会转过头看她,沉静的面容浮出温柔的笑意,然后他扭头继续处理公务,只是嘴唇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看上去是那样温柔。
回忆里温柔的侧脸被方才他冷漠的侧脸替代,她顿时觉得心弦啪一声断开,刀剜一样的痛楚迅速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眼前又开始模糊,正想抬手擦眼泪,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上了肩膀。她大惊,意识到这是父亲,顿时意识清明过来,自己那点伤那点痛算什么,父亲倒了!
她用尽全力扶着父亲,可是手抖得厉害,全身也开始颤了起来,连接骨节的筋腱仿佛啪啪啪的都断了,整个人像是要散架一样几乎站不住。站台有座位,有人连忙起身,帮她扶着林知闲坐过去。
路灯之下,他的脸苍白如纸,眼睛紧闭,额头亮亮的全是细汗,嘴唇有清晰的齿痕,沁出一粒一粒的血珠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她顿时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她个愚蠢,自私的女儿,只顾着想念那个带给她层出不穷伤害的男人,却忽略了身边这个自始自终疼惜她,无条件支持她的父亲。
他虽然是个书生,却也是硬气的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的强忍着!她握紧父亲的手,他温暖的掌心竟然比她的还凉!她的目光像扫描器一样不停的扫着街道,期待能遇到出租车,还好,很快有车来,好心人帮她扶着林知闲上了车,司机见情况紧急,开得很快,到了医院,帮着她背了父亲出来,一直送入急诊室。林若初感激涕零,拿出钱包,目光落在里面一大叠钱上,咬紧牙,从自己的钱里抽出两张一百元塞给司机,对方却说什么也不要,只拿了二十块打车钱,转身离去。她站在病房里看着医生护士围在一起井然有序的诊断治疗,又有人问她林知闲的既往病史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跳一直快得要命,耳中也响个不停,身上的力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可是病房里还没有消息,她眼前有些眩,可是医院本就位置紧俏,病房外的椅子上坐满病人和家属。她只能往后一靠,倚着墙勉强站立,可是过了一会儿便不自觉的顺着墙软软滑下,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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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怎么可能安慰贱人,具体神马,下一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