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秦风安排妥当,医生很负责,林知闲好得很快,虽然还需要住院观察,但是也能被林若初扶着去楼下绿地稍稍散心一会儿了。
对方笑出声:“自然,竞标是前天结束,我们撤出,弘风是最后赢家。”
林若初嘴角微微抿起,眉头舒展开来:“你在哪儿?”虫
“林小姐在哪儿,我派车接你。”
“别太远,我想早点回来。我在空军总医院。”
“好,稍候。”
她深深吸了口气,去洗手间拿冷水拍了拍脸,回到病房,柔声道:“爸爸,我坐得难受,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林知闲抬头微笑:“这几天也憋坏你了,去吧,有护工在,不要担心我。”
“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她说着,在林知闲手边的杯子里加满水,目光落到他的教案上,行书端正而飘逸,笔锋稳健,干干净净,一如父亲为人。她忽然觉得自己更加可耻,赶紧去医院门口等候。
李汾的车很快来了,司机把她送到不远处一家咖啡厅。这家的香橙舒芙蕾和抹茶慕斯都是好东西,林小姐要不要试试?或者,中午一起去华星吃饭?”
“不必。”
“也行,林小姐自便,我先走一步。希望下次”
她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她漆黑的眼眸,她抬手一挥:“这是最后一次。”
李汾眯了眯眼:“若是林小姐有意向,随时能联系李某,告辞。”
包厢门又被关上,她脊背挺得很直,甚至绷得骨头都开始疼,阳光照在身上但是她依然觉得冷,冷得像一丝不挂被扔在雪地上一样。
报复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得到的快意太少,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然后无边无际的羞耻和恐惧像海啸一样涌来,拍打她,淹没她。
父亲知道了怎么办?秦风知道了怎么办?
在他们心目中自己纯洁得和鸽子一样,可是她这样做了,自愿的,不是被迫的,她不是鸽子,是暗夜的蝙蝠,丑陋阴暗。学校致函长江学者奖励计划,想必很快能得到答复,走一系列程序之后,荣誉会落到林知闲头上。
至于待遇提高等补偿,不必赘言,林知闲虽然很高兴,可是按照国情,丑事一般内部就瞒下来了,全校通报这类影响极大的安排让他有种被流星砸晕的感觉。不过学校痛定思痛,或许会在学生之中挽回点形象,今后也能自夸是办事透明,知错就改,说不定会吸引更多好生源,谁知道呢。
林若初送走校领导之后,回去抱着父亲热泪盈眶。她心底隐隐觉得有些蹊跷,问了秦风,并非他插手的,他羽翼未丰,尚且没有这种让学校如此表态的能力。
次日上午,林若初在家洗衣服床单。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上,飘散着淡淡的肥皂粉味,她眯眼微笑,手机响了起来,她记起秦风说过这几日会来接她,连忙拿起电话,看到那个号码却差点手一抖砸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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