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谷瑞玉听说过上海闻人杜月笙和张啸林的大名,不由得咂舌道:“乖乖,咱们爷是有多大面子,能让这两位来接站。”
董幼仪轻描淡写的插话道:“这算什么,大惊小怪。”
谷瑞玉便把张、杜二人在上海的地位权势说了,董幼仪嗤之以鼻道:“不过是两个流氓头子。”
李伯阳这时换好了正装正要出去,听了这话摇头道:“幼仪,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张、杜两位老板,在上海滩权势可非同一般,便是我办事也得仰仗一二。”
董幼仪受了训,不开心的嘟起了嘴,谷瑞玉见她吃了憋,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伯阳出了车厢,外面的人涌上来,借着灯光一看,杜月笙、张作霖、冯继尧、丁力等人都来了,还有其他人没细看。
李伯阳含笑拱手,与一众上海大亨见了礼,众人都受宠若惊的还礼,这里面张啸林与他的多有生意往来,交情较多,抱拳笑道:“李省长,一路辛苦了,我和月笙在汕头了设了宴,一定赏脸呐。”
李伯阳自然给面子,一口答应下来,又与穿着素色长衫的杜月笙说笑几句,目光一转,他不认识冯继尧,落在丁力身上,微笑道:“丁力兄弟,好久不见。”
“李省长还记得我。”
丁力一脸激动,初次见面时李伯阳救了他一命,那时便觉得李伯阳非同一般,不想数月之间,李伯阳已是一省之长,在东南五省也是可称大帅的人物,连杜月笙、张啸林这等上海大亨,还得早来一个小时候车,如今能正眼和自己说话,自然受宠若惊。
“哈哈,当然记得,丁力兄弟送我的汤姆森派上了大用场了。”李伯阳最是念旧,不因地位提高而变化,畅怀笑着。
“李省长言重了。”
丁力大喜,连连谦辞,又想起岳父冯继尧还在一旁不尴不尬,便连忙道:“李省长,这是我的岳父,冯继尧。”
冯继尧毕恭毕敬的拱手道:“李省长好。”
李伯阳和气道:“丁力兄弟不是外人,老先生不要见外。”
冯继尧忙点头,少说几句话,李伯阳继续看其他人,却见众人之外泾渭分明的站着一个穿长褂带礼貌,黑眼镜框八字胡,身材不高不低,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心道这人倒面生,以前没有见过面,又见杜月笙等人没有主动介绍,以为是保镖之类,正要越过,却见这人猛不丁的抱拳在胸前,淡淡道:“李省长好,我是王亚樵
。”
此言一出,李伯阳轻咦了声,轻笑着拱手道:“李某人思量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王先生来迎。”
王亚樵淡淡道:“以前有误会,以后没有了,抽时间坐坐吧。”
李伯阳微微一笑:“好。”
“告辞。”
王亚樵一拱手,飘然而去。
李伯阳目送他离去,笑而不语。
张啸林与王亚樵不睦不是一天两天,看着王亚樵的背影,忍不住道:“马特皮,李省长,王老九忒狂了,你给个话,我治治他。”
董幼仪几女听到这粗鲁话,都皱起眉头。
杜月笙在旁扯他的衣服,示意后面有女眷,不要太粗鲁了。
李伯阳是军人,自然不在意些许粗话,淡淡一笑道:“不打不相识。”
张啸林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再提。
随后董幼仪,谷瑞玉,玉蔻等出了车厢,与众人见礼,把众人惊艳了,都心道李省长年纪轻轻艳福不浅。
尤其谷瑞玉,众人都知道她是李伯阳新纳的姨太太,早就备好了礼物,谷瑞玉眉开眼笑的收下,把董幼仪气的够呛。
李伯阳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车站,外面早停满了众大亨接站的小汽车,足有二十几辆,保镖们都四下警戒着,李伯阳先把女眷送上一辆车,自己与杜月笙和张啸林同乘一辆。
车队发动,一路浩浩荡荡的往租界而去,引来无数上海市民的围观。
车里面,李伯阳与杜月笙谈笑着,张啸林却不怎么说话,原来上车前杜月笙私下告诫说李伯阳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心性谁也摸不准,你说话喜欢妈字当头,还是慎言慎行的好。张啸林把告诫谨记在心,故而不怎么说话,只有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时,才说几句。
汽车一路风驰电掣进了租界,李伯阳冷不丁说道:“杜老板,张老板,你们三鑫公司可红火的很啊,我在芜湖总听人说起。”
杜月笙心中一紧,暗道三鑫公司日进斗金,难不成李省长也眼热要插一手进来,若是他强要入股,倒不好拒绝了,一颗心悬起来,道:“呵呵,李省长过奖了,比起建设银行钱生钱的买卖,我等就汗颜了。”
所幸李伯阳对鸦片生意并无兴趣,笑道:“钱生钱是不错,不过上海的局面一直没打开,两位老板得帮帮忙呀。”
杜月笙道:“闲话一句,但有差遣,李省长只管吩咐。”
张啸林也道:“您吩咐就是。”
“那就多谢了。”李伯阳笑吟吟的看了二人,问道:“不晓得两位的存款都放在哪个银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