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郑师长白镇守使做苏军总司令,诸位谁有异议,有合适人选可以提出来。”
苏军将领面面相觑,他们有的同意,有的观望着陈调元的脸色,希望他说句话。
李伯阳冷眼旁观,白宝山与孙传芳的关系人尽皆知,这奉军还没有赶出江苏、安徽,联军内部便已经争权夺利起来,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趣来。
场面一时静住,孙传芳笑眯眯的看着陈调元,道:“雪暄兄,你的意思呢。”
陈调元沉默,心道难道自己说不同意有用,到头来白白得罪白宝山,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展颜一笑道:“我自然双手赞同了,峻青老哥是苏军的老前辈了,他来做苏军总司令,我陈调元服气。”
这话一出,原本摇摆不定的苏军将领异口同声都赞同白宝山做苏军总司令。
孙传芳笑意更浓,道:“不过嘛。鉴于峻青还在海州,大战在即也没时间回南京,这个苏军总司令还是需要雪暄你担起来。”
陈调元沉声道:“馨帅放心,我一定为您守好南京。”
孙传芳满意的点头,含笑道:“我起兵反奉时,曾有人说我打不过这群东北的马匪,可我说,我孙传芳不打则已,若打的话,保准一个星期进南京喝茶,哈哈,现在看来何须一个星期。”
众人大笑,孙传芳志得意满道:“大家伙加把劲,打赢了奉军,五省空缺多得很,人人论功行赏,我孙某人绝不小气
。”
苏军将领大喜,都说听馨帅的。
孙传芳把目光移向李伯阳,道:“伯阳呐,你和谢鸿勋马上过江追击奉军,要快,不要给奉军喘息的机会。”
李伯阳起立,挺直腰背道:“是,总司令。”
……
杨宇霆在杜汉山的保护下,于19日夜逃至蚌埠时,与姜登选匆匆会面,言及南京变故以及安徽可能也隐藏着危局,让他小心。于20日到了徐州,到了徐州后乘坐张宗昌派来的铁甲列车,一路兼程于21日微明到了天津,到了天津之后,杨宇霆没敢知会张学良,丢了江苏可是败军之罪,以他与郭松龄的过节,保不齐张学良会军法从事,当天午后略作修整后立刻出关,路过奉军第三军团辖区的山海关时胆战心惊,最终于22日午后6时抵达奉天,即刻赴帅府见张作霖。
便在杨宇霆潜回奉天的当日,姜登选本要调集津浦线上两旅兵力自保,不料原本支持奉军的皖北实力派将领倪朝荣、马祥斌于当日通电全国,响应孙传芳讨奉。派兵直接包围了督办公署,也是姜登选在安徽人望较好,倪朝荣并未撕开脸如陈调元对付杨宇霆般行事,而是软硬兼施的逼迫姜登选离开安徽。
姜登选无军队傍身,哪敢有个不字,于当日通电辞职,并将督印交给第二旅旅长马祥斌,又委托倪朝荣代行督办职责,乘坐张宗昌派来的铁甲列车北上。
奉军既离了蚌埠,李伯阳匆匆回到芜湖部署军事之后,返回浦口,率教导旅沿津浦路北上,于23日抵达蚌埠,修整待命。
与此同时,各方通电此起彼伏。
张作霖为平息国内反奉舆情,于21日发表通电,称奉军为国家大局计,力戒江苏各部节节后退,所图的是和平为国,希望各方能节制兵锋,约谈和平。并同时派出使者赶赴包头拜访冯玉祥,称:“去年一同讨伐曹锟、吴佩孚,现在不应互相攻讦,如今孙传芳已经发难倒奉,吴佩孚必然趁势而起报仇,以吴佩孚的性格,憎恨报复的对象自然是你冯焕章,大敌当前,希望我们摒弃前嫌,再次对奉,扫清余孽。”并表示愿意将奉军撤出保定、大名、廊坊,由国民军驻扎,希望能得到冯玉祥的支持。
而暗地里,张作霖召集姜登选、韩麟春、张宗昌、褚玉璞、郭松龄、施从滨召开重要军事会议,
冯玉祥作为孙传芳与张作霖共同拉拢的对象并不急着表态,反奉固然重要,可湖北的吴佩孚也是心腹大患,以他对吴佩孚的了解,自然知道张作霖所说的是真话。他严令各省不下不许对时局表态,同时召集国民军一众幕僚将领讨论过后,决定坐山观虎斗,既要在北方托奉军后退为孙传芳创造条件,也要命岳维峻出兵湖北,防止吴佩孚出山。
便在19日,经过暗中的斗争,湖北督办萧耀南同意支持吴佩孚出山,与次日通电欢迎吴佩孚出山。
吴佩孚在湖南岳州由杨文恺起草发表通电,称奉军深入东南,人民不堪其苦,孙传芳兴兵讨奉,顺应时势,坚决的要求玉帅东行出山。福建的周萌人也称惟玉帅之命是从。湖北的萧耀南率湖北全体将领敬请玉帅出山,稳定局面,号召直系对奉。玉帅深感各方殷切希盼,救国锄奸,绝不会袖手旁观,兹定于二十一日赴湖北武汉出山。”此电一出,全国震动。
21日,吴佩孚携文武抵达武汉,通电拟称“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之名正式出山。24日,吴佩孚正式通电讨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