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噼噼啪啪的枪声,向阵地涌来。
“机枪手!”
吉野小五郎心脏咚咚跳动,脸上失去了血色,这是长江滩头平原,无险可守,后面是滚滚长江,骑兵一旦贴近,帝国士兵只能束手任由骑兵砍杀了。
机枪手手忙脚乱的调整着射界距离,阵地前的歪把子机枪已经在疯狂扫射,弹雨呼啸着扫射向骑兵,瞬息的时间有十数骑兵中弹倒地,在地上撞出一团烟尘血雾,此时骑兵的冲锋速度达到最大,数百米的距离一个呼吸就冲过,尽管日军士兵都进入了阵地疯狂射击阻击,可是骑兵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去势不得挡的逼近日军阵地,如同潮水涌上日军阵地。
骑兵高举着马刀腾跃过战壕,手中马刀左右劈砍,如切瓜砍菜般的肆掠日军阵地,冲进突出。
吉野小五郎不负日军军官的悍勇,嗷嗷叫着砍断一匹战马的前蹄,却被沉重的战马压在身上,从战马滚下的骑兵悲愤的冲上来,马刀上扬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重重斩落,将这个只有三十二岁的大尉,一砍两段。
岸上的战斗已经引得了日本军舰的注意,由于军舰离岸太近,炮火总不能打眼皮底下,只能紧急的向长江中心驶去,等着炮火可以射击时,却发现滩涂阵地上的中日士兵已经混杂在一起,以军舰150口径的重炮威力,一炮下去敌我不分,军舰舰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中队的帝国士兵在中国骑兵的铁蹄下消亡殆尽
“撤!”
骑兵营长发觉阵地上的敌军已经只有零星躲在战壕里,知道再打下去日军就会以炮火覆盖,忙调转马头嘶吼着发出命令。
随着撤退命令,骑兵化整为零,以班排为整体迅速的四面散开撤离日军阵地。
眼见得中国骑兵要跑,日军舰长顾不得许多,嘶声裂肺的命令主炮向三山日军滩头阵地开炮。
炮声轰隆,重炮的威力在松软泥土的长江平原得到充分体现,一发重炮过后,落地位置炸出了一个个二十几米宽的大坑,泥沙如同下雨一般从天上簌簌掉落,疯狂的炮火下骑兵无法避免伤亡,不时的有骑兵被炮火正面或是波及,血肉散落。
十几分钟后,军舰停止炮击,运输船派出了舰队上组织起的上百水手赶到滩头,发现阵地上没有一个活口,没有被骑兵砍杀的日本士兵都死在自己人炮火波及之下。
军舰指挥官忙电报给芜湖领事馆,汇报前线发生的事情。
芜湖租界,日本领事馆内中村野正正要悠闲的喝着下午茶,忽然武官在门外焦急喊道:“中村阁下,冈本舰长发来紧急军情。”
中村野正从武官脸上看出了不妙,忙唤他进来接过电报,扫了一眼之后脸上难看,又惊又怒道:“纳尼,帝国一个中队的士兵全体玉碎……”
武官面色难看道:“阁下,是否要给田中大佐发电!”
中村野正眼中怒火熊熊,提高声调道:“马上,立刻!”
武官匆匆的去发电,战斗前线的田中信江在得知后路有一支兵力不详的骑兵营消灭了自己留在山三的一个中队时,直觉告诉他这场战斗怕是进了支那军的全套,他现在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迅速突破当面的支那军,攻进芜湖。另一个则是迅速后侧,以防支那军切断退路。
田中信江面色凝重,如何抉择是个难题,前线的战况表明所面的支那军是支精锐的部队,小野联队已经进攻一个小时,可只拿下了左侧阵地一部分,现在两军正胶着在阵地上,迂回部队现在还没有消息,想来已经迂回到位了,这个时候要撤的话前面的辛苦白费,即便是他同意,已经付出极大伤亡的小野联队都不会同意。
可如果不管后路投入所有兵力进攻的话,如果支那军真是早设下圈套,那么自己所率的两个联队的帝国士兵很有可能会陷入绝境。
田中信江的迟疑不决没有多久,中村野正的一封电报发来,命令旅团继续进攻,他将会组织租界里的海军陆战队接应。
田中信江不再犹豫,当即投入手中绝大部分兵力攻击当面的支那军阵地,不过他也留了个后路,命令两个联队的工兵中队在西南方向的上马村构筑防御工事,如果前面攻击顺利则罢,如果前线攻击失利,支那军确有阴谋在,则可以退守阵地,严防死守,等待夜间伺机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