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伯阳微笑道:“巡捕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两位美丽的小姐是我的太太,这位先生是我的大舅子,我们之间有一点小小的矛盾。”
洋人探目又把目光投向孟家小姐,问道:“两位小姐,这位先生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孟家小姐狠狠的剜了眼李伯阳,齐声道:“他说的是谎话,我们不是他的太太。”
洋人探目耸了耸肩,道:“先生,你有必要跟我走一趟了。”说着向身后的华捕命令道:“带走。”
华捕们上来身手就要押李伯阳,董老七向前跨了一步,啪的一声把华捕的手打开,暴喝道:“谁敢动手。”
洋人探目勃然大怒,这可是租界,竟然有人敢公然拘捕,便作势要拔枪,威胁道:“现在又多了一项罪名,袭击巡捕。”
董老七最见不得人用手枪指着自己,不等拔出手枪,手往腰后面一摸,一把机头大张的盒子炮便定在了洋人探目的脑门上。
华捕们有些懵了,在租界敢对巡捕动手的人还是头一号,慌忙的从肩膀上拿下步枪,不过他们动作做了一半却谁也不敢动了,只见周边多出了七八个举着盒子炮的彪悍汉子,正用冷冰冰的用枪口瞄准华捕,一时间华捕惊慌失措,一动不敢动。
“大舅子,看来你是指望不上巡捕了。”李伯阳似笑非笑,走到孟燕西身边拍了怕他的肩头,笑道:“令妹我很喜欢,请转告孟老爷一声,我李伯阳娶定了。”
孟燕西满脸怒容,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李伯阳,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休想。”
李伯阳不去理会他,目光看向孟家姐妹,这两个少女也正瞪着大眼睛怒视着他,不由得一笑:“夫人,你们叫什么名字呐?”
孟家姐妹一声不吭,李伯阳笑了笑,也无意在这继续吓唬两个少女,轻佻的用手指在两个少女吹弹可破的脸上一滑,道:“放心,在你们长大之前我绝不会碰你俩,也准许你们俩在上海滩读书,但有一条,不许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瞎搞,要不然,嘿嘿……”
说完,便飘然向着黄楚九和陈光甫走了过去,刚走过来,黄楚九便急道:“我的镇守使,你怎么能对巡捕动枪,赶快走吧,有人已经给巡捕房报信去了。”
李伯阳哈哈一笑:“没事,巡捕又没有三头六臂,想留下我还嫩了点。”
陈光甫下巴向那边一点,疑道:“镇守使,那边是?”
李伯阳苦笑道:“别提了,我父亲临终前给我订的婚事,姑娘家不同意,这不在从芜湖逃婚到上海了,正好撞见了。”
陈光甫忍俊不禁道:“似镇守使这般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竟然还有人逃婚,实在是奇闻一见
。”又道:“李镇守使,租界巡捕可不认你这个军阀,你该怎么收场呢。”
李伯阳道:“反正事也谈的差不多了,我去华界住一晚,明天就回芜湖。”
这时候一个服务生跑来,在黄楚九耳边道:“老板,巡捕房派人的人要过来了。”
黄楚九忙道:“镇守使,巡捕要过来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李伯阳点头,对董老七喊道:“老七,撤。”
那边董老七命令手下将巡捕的枪栓都卸下来,临走又把洋人探目漂亮的左轮手枪揣进口袋里,用枪把巡捕们逼进卫生间,在外面反锁上,这才不急不忙的走过来。
“夫人,大舅子,先走一步了。”
李伯阳冲着孟家姐妹喊了声,笑眯眯的与黄楚九、陈光甫拱手告辞了。
出了大世界,李伯阳钻进汽车道:“快点开,去匣北四洲饭店。”又对车外面的董老七道:“你去把玉蔻带过来。”
董老七点头,往人群里一钻,便没了踪迹。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租界,又在四洲饭店开了房,没等半个小时,董老七带着玉蔻回来。
李伯阳道:“老七,包一条船,咱们明天就走。”
董老七道:“大帅,用不着,咱们兄弟来的时候自己就开着船。”
“那今晚能走吗?”李伯阳问。
“能。”
“你去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动身。”李伯阳道。
董老七应了声出去,玉蔻问道:“少帅,怎么这么着急回去。”
李伯阳道:“我在上海暴露了身份,就怕奉军得到消息拿人。”
玉蔻似懂非懂,没多久,董老七回来说已经安排好了,李伯阳便带着玉蔻趁夜色赶往淞沪口,匆匆的离去。
……
与此同时,淞沪戒严司令部接到电话,称皖南镇守使李伯阳在上海露面,闻之消息的刑士廉不敢大意,连忙请示了张学良,张学良下令把人“请到司令部”。
说是请,可刑士廉足足派出一个营的兵力潜入租界,多方打听后发现李伯阳已经离开租界进了匣北,匣北是奉军司令部所在,刑士廉忙令人封锁水路,地毯似搜索,却发现李伯阳早已逃之夭夭了。
若平常来说,李伯阳只不过一个区区镇守使,又不是安徽督办,值不得奉军小题大做拿人,可实际上现在皖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奉军若要稳定东南,一面是浙江的孙传芳,而另一面就是距离南京几百里的李伯阳,只要拿住人,还怕皖南数万大军不听命奉军。
可惜的是李伯阳见机的早,先走一步,否则真被请回司令部,要脱身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