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伯阳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宋老板,一定程度上,我允许你说话,但不允许你这样对我说话。”
宋石清毫不畏惧:“民国言论自由,少帅岂能干涉。”
酒桌上的人都静悄悄,噤若寒暄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尤其是和宋石清相熟的老板,都为他捻了一把汗。
赵圻钧额头上渗出冷汗,这宋石清也太过固执了,军阀可都是笑脸杀人的人,不由私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李伯阳面无表情的盯着宋石清,心中又气又笑,文人的执拗劲他算是领教了,就在众人认为他必然责怒宋石清的时候,忽然展颜一笑,环视酒桌上的老板笑道:“宋老板说的对,言论自由,我不管了,反正你骂我爹娘老子,我也要骂回去。”
众人哈哈大笑,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宋石清绷着的脸上露出笑容,原本提着的心放下,他刚才敢这样对李伯阳说话,并不是真的犯了傻,而是充分的了解李伯阳为人后才做出的决定,果然如他所料,李伯阳此人爱惜羽毛,退让了。
赵圻钧赶紧把宋石清拉到一旁,李伯阳说是不怒,可心中堵气的很,不由低下头,准备吃些饭菜解气,不想低头一看餐盘已经堆满了菜,他侧头一看,果然见到了正往回收筷子的董幼仪。
“都吃掉!”
董幼仪微红着脸,凶巴巴说道。
李伯阳摸着肚子,不由告饶道:“吃了这一盘,可别再夹了。”
董幼仪与玉蔻相视一眼,嘻嘻一笑,小脸得意洋洋的同意了。
等到酒醉反饱了,李伯阳轻咳一声,道:“诸位静一静,先听我说。”
众人忙投过目光来,李伯阳道:“借此机会呢,我正要宣布个事,大家都是工商界的翘楚,比我这个扛枪打仗的在行,给点参考建议,”
众人忙点头,都在心里猜测自己能给参考建议的是什么事,难不成又要认捐或是发行军票么?不由提心吊胆起来。
李伯阳环视众人,掷地有声到:“我要开银行
。”
芜湖的这些工商界老板一怔,少帅这是抽什么风,银行若是好开,芜湖也不至于只有寥寥几家,大家都摸不准少帅究竟是什么意思,互相交换着眼色,没人开口。
见没人说话,李伯阳笑吟吟的看向赵圻钧,道:“赵厅长,你来说说。”
赵圻钧本身就是开钱庄票号的,对于银行的事门清,迟疑道:“少帅,开银行不是小事情,资金、储户等缺一不可呀。”
李伯阳早有准备,摆手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筹措了三十万块现大洋资金,至于储户的话,皖南全省公务员、军警、家属都是客户,我只要下达公署政令,储户这不就有了吗。”
赵圻钧哑然,成立银行对于自己这种商人而言很难,可对于李伯阳这等军阀而言就简单的多了,若是真把皖南二十三县的公务员、军警、家属等人员都吸纳城银行储户,开银行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这年月军阀更替的快,李伯阳初登镇守使宝座没几天,怕是民众根本不认银行的信誉,能开的了一时,却不能长久经营,而银行却正是一个需要聚少成多的事。
“少帅,你成立银行的初衷是为了什么?”赵圻钧正色问,他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若李伯阳开银行只为了掠夺百姓财富,他就会辞官而去,不再效力。
开银行初衷,李伯阳不假思索道:“振兴工商!”他没傻到直言开银行为了养活数万大军,一说便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圻钧紧盯着他,又问道:“请问是这么个振兴工商法?”
在座的众人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李伯阳究竟能说出什么话。
幸亏李伯阳早有准备,否则就被问个哑口无言,轻笑一声后,侃侃说道:“我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银行成立之后,便可向芜湖有志经营工商的老板放款,只要你有商业策划书,审定之后便可放款,而且放款之余,公署还会予以扶助,无论哪行哪业,都受公署保护,呵呵,我这个镇守使可不怕人老赖。”
众人一听,不由眼前一亮,生意周转少不了贷款,可难得的公署予以扶助,这个是个金字招牌,在这年月,工厂只要经营妥当是不愁盈利的,所虑的就是官僚压榨勒索,若是李伯阳这能给予商业保护,这真是千金不换。
众人兴奋之余,赵圻钧不由泼上冷水,道:“少帅,恕我直言,你如何保证今后不会以贷款侵吞他人产业,要知道银行背靠的是公署,要想侵吞他人再简单不过了。”
李伯阳沉吟道:“赵厅长所虑甚是。”皱起眉思考了良久后,道:“这样,银行经理由你担任,一体经济事务我只过问效益,如何!”
赵圻钧婉言拒绝道:“少帅,我是万万不能胜任的。”
李伯阳问为什么,赵圻钧道:“我名下还有钱庄票号,我做行长必然惹人非议。”
李伯阳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事不烦二主,银行新建,正需要你这样有经验的人,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赵圻钧还要婉拒,却见李伯阳态度坚决,只能苦笑着答应。
既然赵圻钧已经答应筹备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