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中心悦诚服道:“少帅谋略高明,卑职佩服。”
李伯阳笑了笑,道:“高明谈不上,我也是听取你们的建议总结出来的,是大家高明呀。”
“哈哈!”
众人一笑,忙告辞回各部整军备战去了。
其他人散会走后,会议室中只留下刘猛一人,现在刘猛不仅仅是第三师副师长而且还掌管军需处。
“少帅,你从哪找那么多军饷,一旦打开了仗,每日花销都是天文数字,战事即便进展的顺利,咱们也需要筹集至少五十万块大洋。”刘稳忧心忡忡道。
李伯阳沉吟道:“我已经派薛坡说动徐会昌筹款二十万块军费。”
五十万去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也是笔天文数字。刘稳皱眉道:“那剩余的钱从哪来?”
李伯阳叹了口气道:“只能发行军票了。”
刘稳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不懂经济,可也知道发行军票的严重后果,急道:“少帅,万万不可发行军票,咱们立根不稳,一旦军票泛滥,芜湖的经济可就跨了,倒不如强令芜湖工商出借军费。”
李伯阳摇头道:“强借军费是下下策,今天刚勒令开市就敲诈工商,他们便会倒向高福三,得不偿失,更何况芜湖经济繁华,我只发行五十万块钱军票,不至于伤筋动骨,等收归这二十县后,我再以商税结款兑换,争取把民众的损失降到最少。”
刘稳愁眉苦脸道:“少帅,这可是大事,你得找专业的人来干。”
李伯阳道:“这个我知道,咱们都是大老粗,干不了这个细致活,你给我把芜湖的金融界老板都请来,我要向他们请教。”
“是。”
刘稳立正敬礼,快步离去。
刘稳出了门,立即派出精干军官分往芜湖交通银行、中国银行、安徽银行传达公署指令。
到了下午三点,各银行经理陆陆续续的赶到镇守使府,李伯阳随即召见众人。
在会议室中,李伯阳开门见山道:“逆贼高福三言而无信,通电下野却又指示皖南二十县反对镇守使府,我决议讨伐叛军,无奈于军费不足,故而出了个下策,要在芜湖发行五十万块钱的军票,大家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原本毕恭毕敬的各银行经理俱都大惊失色,发行军票冲击最大的当属金融业,五十万军票虽说数额不算巨大,可流通市场之后,芜湖经济少说也要倒退半年,由此引发的挤兑更是会极大损伤金融。
众人一时色变,交通银行经理当即反对道:“发行军票茶毒芜湖民众,即便是高福三在位都不敢这样做,少帅刚刚入驻芜湖,恐怕不想见到民怨沸腾吧。”
中国银行经理痛心疾首道:“少帅,芜湖百姓何辜,这等搜刮民财的祸事,万万三思而行。”
两大银行带头反对,其他钱庄银号更是声泪俱下,一副你若是发行军票,便是天下罪人的模样。
“砰!”
李伯阳拍桌而起,面色沉重道:“诸位,非我忍心祸害百姓,只是逆贼高福三偏要打仗,我不能坐以待毙呀。那好,既然诸位不同意我发行军票,我就不发行了。”
众人有些惊喜,李伯阳还是讲道理的嘛。
李伯阳接着又叹道:“不发行军票,则我军必败,我决议率领麾下一万虎贲,与高福三在芜湖一绝死战。实不相瞒诸位,我军有克虏伯山炮数十门,统一使用之下,一通炮火便可把东关夷为平地,哎,芜湖民众何辜,诸位何辜,诸位今日回家,收拾收拾细软,快逃命去吧。”
“嘶~”
在座的所有人相视一眼,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惧不安,若真是以李伯阳所言在芜湖开战,则芜湖数十年经贸繁华恐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交通银行经理最先反应过来,交通银行在芜湖存款最多,若真是开了战则必然引起兑换风潮,他惊叫道:“少帅,切莫如此呀。”
其他人也忙劝,比起在芜湖打仗,倒是发行军票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李伯阳目光坚决道:“诸位不要再劝了,我意已决,寸土必争,宁可芜湖化为焦土,也不能轻松让高福三老贼得到。”
一听这话众人更急,众人眼见劝说不通,深感破巢之下焉有完卵,有感事态紧急,众人别退到外面,围在一起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