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坡回到办公室,刚一开门,就见王禾木还坐在里面,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召集侦缉队人手。”
王禾木没有起身,随口问道:“局长,徐县长来找你干什么?”
薛坡警惕的看了王禾木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徐县长担心土匪夜里偷袭,特来约我警察局共同巡防。”
“哦,是么?”
王禾木似笑非笑的站起来,颌首道:“那卑职去召集侦缉队了?对了局长,弹药该发放多少?”
薛坡想了想道:“今夜保不齐土匪会偷袭,就按战时发放吧。”
“是。”
王禾木正视着薛坡,端端正正的敬礼,这将是最后一次敬礼,薛局长!他在心中暗道。
大步走出局长室,王禾木将门合上,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的侦缉队。
这时侦缉队的警察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他们见王禾木回来,都围上去问:“队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禾木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环视众人道:“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
众人刨根问底。
王禾木笑而不语,来到话机前拨出一个电话,过了十多秒,电话接通。
“喂,我是王禾木。”
电话里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禾木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他大声道:“奉县长命令,你们速到警察局待命。”
挂断电话,王禾木回头看见手下都在看着自己,他揉了揉僵硬的脸蛋,吩咐道:“把门关上。”
门关上之后,王禾木目光扫视所有人,冷冷道:“你们是听局长的话,还是县长的话?”
这话一问完,底下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问题,众人七嘴八舌,有人道:“当然是听局长的。”
也有人道:“当然是听县长的,局长都听县长,咱们更的听县长的。”
等众人说完话都看向王禾木,王禾木拍着胸脯道:“我王禾木听县长的。”
这话一说,底下人明白了,连忙表态度:“我们都听县长的。”
王禾木露出满意的笑,道:“现在我命令你们,带上武器,跟我保护局长。”
‘保护’两个字王禾木故意说得很重,已经共事多年的侦缉队员马上就听出了里面的道道,这是王队长攀上县长要对薛局长下手了。众人来了精神,这年月城头变化大王旗,只要能站对了队,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一众警察迟疑着,毕竟薛坡在南陵县当了七八年局长,积威日久,众人哪敢仅凭一句话就摸老虎屁股。
王禾木看出了队员的所想,他哈哈一笑道:“弟兄们,你们知道我刚才给哪里打去电话了吗?”
众人摇头,王禾木道:“县长已授予我指挥保安团的大权,我刚才已经调了保安团前来。弟兄们,这是县长的命令,不是我本人要造反,何去何从,你们决定吧。不过,咱们共事多年,我提醒大家一句,县长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做墙头草两面派没有好下场。”
说罢,王禾木拔出手枪,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目光透露着狠厉,大有谁敢不听,休怪不可以的样子。
屋子里的警察有些慌了,他们惹不起局长,更惹不起县长,眼见得王禾木脸色越来越差,众人不敢再犹豫,皆道:“我们都听队长的。”
“好。”
王禾木把手枪插回枪套,道:“大家跟我来。”
……
局长办公室中,薛坡已经给各处分区警察响去电话,正打着最后一个电话,门外面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薛坡没有当回事,放下电话,想着今日事成之后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走到门前,他整了整衣服,又将腰间宽牛皮带缩紧了了些,挺起背脊,推门而出。
推开门,门外面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荷弹的警察,薛坡愣了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去楼下集合。”
说着,薛坡就要往出走,不想刚迈出一步,左右的两个高壮的警察客气的拦住了他:“局长,县长有令,请局长暂时不要离开此屋。”
薛坡满脸的不可置信,勃然大怒道:“放你娘的屁,我是局长,县长也不能越过我给你们下命令。”
“谁说不能。”
从旁边一间屋子里,王禾木精神焕发的走了出来,笑看着他道:“薛局长,我说什么来着,县长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请回屋吧。”
薛坡一看到王禾木,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王禾木这个小小侦缉队长,会是李伯阳的后手。
他怒极反笑道:“王禾木,你他娘的长本事了,敢对老子玩阴的。”
王禾木笑呵呵的走过来,嘲笑道:“薛局长,死到临头,就不要嘴硬了,乖乖的回屋子里待着,等县长处置你。”
死到临头!
薛坡浑身打了个哆嗦,直勾勾的看着王禾木:“什么死到临头,老子什么事都没有做。”
王禾木眯着眼睛:“是什么事都没有做吗?刚才你与徐会昌屏退了所有人,暗中勾结了什么?”
薛坡额头冒汗,结结巴巴道:“刚才不是对你讲过了吗?”
“呵呵。”
王禾木眼中闪着精光:“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的鬼心思。县长早就洞若观火。你不说,我替你说,你与徐会昌暗中勾结,意图趁县长袭击土匪后,占据城墙不让县长回城,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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