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短暂交谈之后,许正邦披着麻衣领着棺灵走了下来。高福三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目中的意味深长。
“鸣枪。”
“响炮。”
所有士兵枪口斜上射击,三门山炮发出一阵阵轰鸣震荡。
……
一连十几天的丧事,李伯阳基本扮演的都是沉默少语的形象,一些握有实权的军政官员都暗地探听他的口风,可都被他以一切由高副镇守使决定推脱。
高公馆内。
“司令,自这小子回到芜湖,一共会见了二十三名军政要员,期间谈话都不超过十句话,他对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说辞,声称一切由司令你做主。”
混成第五旅参谋长皱着眉头道:“司令,这小子我瞧着和以往没大区别,倒是许正邦咱们得提防起来,他一回到芜湖之后就进驻在第四混成旅之中,恐怕是有阴谋。”
高福三一身孝服早就换成白绸衫裤,他手里转着两个铁胆,默不作声的听完参谋长的汇报,过了一会,他喃喃道:“这小子是真傻假傻。”
参谋长道:“我瞧着不像是傻子,缓兵之计也说不定。”
高福三转动着铁胆,沉吟道:“他既然对每个人都说一切由我为主,那我就将他一军,先拿许正邦开刀。”
“司令,你的意思是?”参谋长问。
高福三道:“我打算以财政紧缩为由缩减第四旅编制,将两团整编成一个保安团,一个江防团,分别移驻含山、和县。”
参谋长阴笑道:“司令高明。”
……
李伯阳正在家中守孝时,高福三通知他前往镇守使府召开军事会议。
许正邦冷笑道:“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李伯阳面无表情的跪在灵牌前,淡淡道:“我会和他谈一谈。”
很快,在许正邦的陪同下,李伯阳换上北洋将服,来到了镇守使府。
会议厅中,李伯阳刚走到厅外,就听到里面高福三的声音已经在调整部署了。
李伯阳顿了顿脚步,迈开步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的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在座的是芜湖八县的军官,都是手握军权的实权派。
高福三一瞧李伯阳进来,笑逐颜开的指着他道:“诸位,大家都不陌生,这是司令的亲生儿子,李伯阳少爷,也是咱们将来的镇守使。”
众人目中意味纷繁,拖拖拉拉的站起来,却是没有人敬礼。
跟在李伯阳身后的许正邦和其回下军官纷纷怒目而视。
李伯阳笑了笑,道:“三叔说笑了,镇守使的职位于情于理都不该由我继承,父死子继都是封建老黄历了,三叔你本来就是镇守副使,现在升正也是应有之举。”
高福三道:“那可不成,规矩就是规矩,天下是司令带着一帮子老兄弟打下来的,你不继承,会寒了弟兄们的心。”
“我说的是不是。”高福三扫了前台的数位中年军官,笑道。
李伯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那几位都是表舅多年的老兄弟,而他们听了高福三的话后,纷纷表态道:“高司令说的在理。”
“不过嘛……”高福三又道:“毕竟伯阳还年轻,一步升任镇守使恐怕不太好。”
众人又是点头道:“正是。”
高福三装作思考一下道:“伯阳,你就先当个县长吧,历练历练。”
李伯阳嘴角一扯道:“三叔,是那个县?”
高福三道:“就在芜湖县吧,那里是咱们起家的地方,你就在那里先历练一下。”
李伯阳道:“好,一切就由三叔做主。”
许正邦在后面正要出声,却发现李伯阳背着的手狠狠的点了他一下。许正邦一愣神,把嘴里的话咽住。
高福三又道:“这段时间民众反映的情况很多,最为重要的一条是芜湖驻军太多,一群大老粗难免影响民众正常生活秩序,我建议精简一下部队,把裁减下来的部队补充到匪患严重的地图,这样既能免于骚扰百姓,又能绥靖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