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闵第二嘛。”
说着,瞧了李福林一眼,李福林面无表情,可仔细观察他神色,却发现他有一些心不在焉,接着讲道:“李司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李伯阳闹革命,就是要打到军阀,如果贵军所作的是军阀做派,咱们便不要再谈了,你若想要人,大可打进来。到时候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反之,如果贵军是一支爱护民众的革命队伍,则请李司令惩处违纪士兵。”
说完,李伯阳定定的看着李福林,等待李福林的回话。
李福林眼中意味纷繁,凭他的脾气又怎么会被一个年轻人说动,他正要断然拒绝时,眼角却扫到几个团长不安的神情,这让他心中一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手下的心思李福林何尝不懂,这些年粤军之中尤属第三军贫弱,有着一个军的名号,可手底下仅有5000多人马,还比不上滇桂军的一个师,现在好不容易消灭了杨希闵进了广州,又抢占了南关这块宝地,没有人愿意再大战,尤其是跟战绩表彰的三团打,他们更多想再广州这块宝地上捞些油水,现在如果李福林硬要与三团对着干,先不说能不能打赢,底下的人也该有异心了。
电石火光之间,李福林心中有了答案,他缓下神色,面沉如水对着参谋长说道:“就按大元帅府颁布的法令办,凡情节恶劣者枪毙,从犯者罚上三十军棍,扣去三个月饷钱。”
说完,李福林看着面前笑吟吟的李伯阳,淡淡道:“李团长,这个处置可还满意。”
李伯阳淡然一笑,对胡公冕说道:“把人交给李司令。”
“是!”胡公冕应了声,随后向后一招手,一队士兵押着福军匪兵走了出来。
李福林心想道:这个李伯阳真不简单,年纪虽轻,可行事老练的很,软硬皆施,竟使得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
李福林拱手道:“李团长,就此别过,叨扰了。”
李伯阳敬礼道:“李长官慢走。”
李福林点了点,转身带了福军一众人马撤走,等福军走远,胡公冕才松了口气道:“团长,我还真怕李福林下不了台跟咱顶着干,还算他识相。
李伯阳远远地望着福军,轻笑道:“军委会的这些司令,打仗不在行,可要说见机行事,可都是一把好手。”
就在这时,蒋鼎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李伯阳瞧了他一眼,冷道:“校长怎么回电的。”
蒋鼎文干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校长回电,一切行事以你为主。”
“噢!”李伯阳拉长声调,对蒋鼎文幽幽说道:“蒋营长,那么本团长让你去扛弹药箱,有没有问题。”
蒋鼎文猛地一合脚,敬礼道:“报告团长,没有问题。”
“哈哈。”胡公冕忍俊不禁道:“蒋营长,这就是对于叛徒的惩罚。”
……
沙面租界一个小别墅里,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十多个穿着黑绸褂子的汉子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们腰板挺直,双腿并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行伍出身。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从别墅二层旋梯转下来一个劲装的中年汉子,看到这个中年汉子下来,客厅里的黑褂汉子们刷的一下站起来,动作整齐划一,敬礼道:“队长。”
中年汉子摆了摆手,道:“都坐下吧。”
待众人坐下,中年汉子也坐到主位上,他环视一圈道:“杨希闵已经完了,今天广州的封锁就会解除,你们散出去,一定要寻到伯阳少爷的消息。”
“是。”
……
滇桂军败亡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国。
杨希闵、刘震寰的求援电报在北京、香港、云南、东江传遍,可原本声称兵马钱粮援助的各势力都没了声音。
原本要在佛山重编商团军的陈廉伯当晚就被吓得跑到香港,而陈炯明原本要亲赴东江督战,见状也灰溜溜跑回香港。
北京的段祺瑞在得知杨希闵一夜丧尽四万大军后,愣了约有几分钟,轻叹道:“成了气候咯。”
很快,从北京国府给周萌人发去一封电报,电文只有一句话:“速为陈炯明新编一到三个军兵力。”
与此同时,正在广西境内与李宗仁激战的唐继尧在收到杨希闵、刘震寰的求援电报后,挥兵三个师对范石生展开猛攻,仅一上午的功夫就把范石生第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范石生一连溃退上百里,在白崇禧的接应下退至平马修整。
身在汕头的许崇智在得知广州收复后再也坐不住了,他立刻以粤军总司令的名义电告所有平叛军,不许各军进驻广州,并电令东江各地的粤军回师广州,把一路地盘都丢给紧随其后的林虎、洪兆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