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少做,现在到了广州,恐怕是撞在学生军手里了。
李福林皱着眉头道:“这他娘可坏事了。”
参谋长在一旁道:“司令,就算是咱们部队犯错在先,可他区区一个团长有何权力处置我军军官,这全然是不把司令您放在眼里。”
李福林踱步道:“那怎么办,看这样子是有恃无恐,难不成真动手不成,况且能不能打得过还不一定。”
说着,李福林打量了一圈身边的军官,只见一众军官默然,他们根本没信心与眼前这支学生军动手。
参谋长沉默一会,抬头道:“司令,咱们刚入广州就被学生军来了下马威,恐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福林面无表情,正如参谋长所说的,一旦这次学生军轻易地扫了自己的脸面,那么福军在广州的日子就难过了,自己抢占南关本就是抢了一块大蛋糕,若是连底下人也护不住,其他人便会群起而攻之。
李福林想到这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乱跳着,猛地一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福林看了团长一眼,道:“命令你的部队,卸下全部武器,给我徒手上。”
团长一哆嗦,远远地指着那边天字码头上架起的轻机枪,惊叫道:“司令,放下武器怎么打?”
李福林瞪了他一眼,骂道:“猪脑壳,咱们不动枪,他们也不敢动,赤手空拳打仗,老子有三个团,还怕赚不了便宜么,就是告到大元帅府,顶多也就是寻衅滋事。”
团长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道:“司令英明。”
李福林叮嘱道:“一定不能动枪,听明白没有。”
团长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他敬了个礼跑回队伍中,大声命令道:“全体都有,把武器弹药都卸下来。”
一时福军也不开枪了,只管把身上的枪弹都丢在地上,赤手空拳的集合。
“咦!”
胡公冕从望远镜看到福军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对李伯阳说道:“团长,您看福军这是要闹哪样?”
李伯阳接过望远镜一瞧,嘴角一扯,道:“李灯筒还是有些本事的。”
胡公冕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李伯阳道:“李福林这是要跟咱们打烂仗,他手下有三个团,这是明着欺负咱们人少。”
胡公冕马上明白了,冷哼一声道:“空手就空手,难不成咱们还怕他不成。”
李伯阳面色古怪,瞧了他一眼道:“有信心打得赢么?”
胡公冕如实回道:“打不赢。”
“那不就得了。”李伯阳摆了摆手,道:“必败的仗就没有打的必要了。”
胡公冕奇道:“团长,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李伯阳道:“这样和李福林打,白白挨顿揍,划不来。”
李伯阳倒是想见见这个用灯筒冒充枪械行劫的李福林了,便道:“走吧,去会会李福林。”
福军已经准备完毕,正要发起冲锋的时候,只见天字码头上的学生军将卡移开,一队手持伯格曼手机枪的学生军拥着一个青年军官走了出来。
福军团长一瞅这阵势,就明白这一定是正主出来了,他命令部队待命,连忙跑去向李福林汇报。
团长指着码头口说道:“司令,出来了。”
李福林面色露出一丝笑,道:“走吧,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李伯阳。”
李福林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下来到天字码头入口,面对缓步向他走来的年青军官,他心想这就是李伯阳了,仔细打量看去,却见李伯阳脸上并无年少得意的桀骜,眉眼间不带杀伐,若非眸子里隐含的凌厉眼神,他险然误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李伯阳也在打量着李福林,李福林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光头无须,行走间虎虎生风,眉眼间带着一股狠厉,倒是有着一股草莽气。
两人目光相交,又倏忽错开。
李伯阳走到距离李福林四五米处站定,他合脚立正,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道:“党军第一旅三团团长李伯阳见过李司令。”
李福林眉头一挑,背着手冷笑道:“虚的就不要来了。”
李伯阳微微一笑,道:“礼不可废,李司令您是长官,伯阳就该礼遇。”
李福林缓缓道:“你的礼遇就是缴了我一个连的械么,这个礼我可受不起。”
“有这回事?”李伯阳装作哑然,扭头问胡公冕道:“胡营长,李司令的一个连被你缴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