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军务繁忙,分明是被孙良诚打到眼皮子底下了。”
石友三腹诽不已,听着外面越发急促的炮声便有些坐不住了,给马鸿逵使了个眼色,不冷不热道:“关副参谋长,听外面的动静可不小,别让孙良诚打进来,把咱爷们一锅端了啊。”
马鸿逵也打了个哈哈道:“就是,贵军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张口。”
关传钧笑容可掬道:“各位长官安心,孙良诚不足为虑,你们听外面的炮声,这是我们的炮兵在发威,马上就会全线反攻,胜利在望了。”
石友三不说话,瞄了眼韩复渠,轻咳一声道:“韩主席,这场仗事关河南局势,我们作为本省军队,可不能置身事外啊。”
韩复渠不动声色,他的部队实力大损,巴不得石友三和马鸿逵也上战场拼命,可李伯阳明显没有要石友三和马鸿逵参战的意思,便不搭这个话茬,笑吟吟道:“汉章,你别心急,仗有的打,现在两军还在纠葛中,冒然派兵参战不妥,还是等李主席来了,商量了再说。”
石友三皱了皱眉,有些搞不懂韩复渠的心思,暂时没吱声,等闲聊了一会后,给韩复渠丢了个眼色,装作尿急道:“喝了一肚子茶水,撒泡尿去。”
韩复渠少坐了会,也跟着出去。
在厕所里,石友三压低声音道:“向方,你是怎么想的,咱们再不动手,李伯阳都把河南的仗打完了,到时候咱兄弟在老蒋面前寸功没有,怎么站稳脚?”
韩复渠抖了抖腰,系着腰带苦笑道:“汉章,我不瞒你,我的部队在黑石关三停人马折了两停,已然无力再战了,我可是用兰封警备司令的职位,才换来新一军顶在前面和孙良诚打,城外的战况你也看到了,孙良诚是拼了命,你现在上阵能讨得了好?再者说咱们背叛冯先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必要和西北军的老兄弟拼个你死活。”
石友三想想也是,孙良诚可不是个善茬,有李伯阳在前面顶着也不错,打赢了跟着顺风仗也能捞点功劳,打输了也不干自己的事,老蒋那里也好交代,不由连连点头道:“向方,还是你想的周全,保全实力,有兵就有权,有权就有钱!”
“是这个理。”韩复渠笑道。
就在他两人说话间,屋内关传钧也正在和马鸿逵攀谈。
“马司令,马老将军身体还康健吧?”关传钧笑呵呵道。
“借光,家父的身体很好。”马鸿逵客气道。
“呵呵,马司令,不知道您这个马姓可是东汉马扶风的后裔?”关传钧透着热乎劲说,满怀希冀的问。
马鸿逵这个马是不是马援的后代不可考,但不妨碍今人脸上贴金,他老脸微红,点头道:“不错,我们西北马家正是马扶风的后裔,至今传下来已经几十代人了。”
“难怪,难怪,原来将军是将门后裔,失敬失敬!”关传钧瞪大眼睛,显得十分惊讶,啧啧有声的表达着推崇之情。
“哈哈,沾祖上的光!”
马鸿逵哈哈一笑,不免有几分飘飘然了。
经这么一捧,两人的关系迅速打近,关传钧眼睛一转,笑眯眯道:“李主席可是常念叨您的大名啊!”
马鸿逵眼睛一亮:“李主席念叨我什么?”
关传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李主席说马司令是个明白人,知道该和谁亲近。”
马鸿逵一愣,心里纳闷,正要问关传钧是什么意思,就听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韩复渠和石友三去而复返了。
韩复渠和石友三落座后,石友三再也不提城外打仗的事情了,转而说了风花雪月那点事,他们在西北穷惯了,说起中原的繁华总是赞不绝口,这个说起开封的窑姐,那个说起郑州的花魁,开了一通黄腔。
关传钧心里暗笑,敢情这几个师长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狍子,不由得插嘴笑道:“几位长官,河南还算不得繁华地方,诸位有时间去一趟济南,虽然不能和上海比,可比北平、天津也差不到哪去。”
石友三伸了脖子问:“济南的窑姐俊吗?”
关传钧暧昧一笑道:“几位长官有没有听说话济南府的姑子?”
韩复渠、石友三、马鸿逵听的稀罕,姑子不就是尼姑吗?这尼姑窑姐可还真没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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