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到沈阳小河沿杨公馆,杨宇霆亲自出门来接,李伯阳下车时,听到谭海嘟囔了声:“李长官的面子真大,就是总司令来了,杨督办也不见得出迎。”
李伯阳一怔,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下了车与杨宇霆拱手笑道:“邻葛兄,劳你出门迎我,伯阳可真是受宠若惊呐。”
杨宇霆笑道:“瞧伯阳老弟说的,别人来了我不迎接,你老弟来了我必须得扫榻相迎,请,快到里面吧。”
“请!”
两人进了家,杨宇霆很热情的叫出了三位夫人和子女向李伯阳问好,聊起来家常才知道,杨宇霆的长子和次子都在外国留学,只有三夫人张秀山生的幼子杨茂元在膝下,说起三夫人张秀山可不简单,不仅是南开大学的校花,说起来还和周恩来的夫人邓颖超是同班同学。
李伯阳顿时肃然起敬,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渊源,邻葛兄真是好福气。”
杨宇霆洋洋得意,摸摸坐在怀里杨茂元的毛头小脑袋,笑道:“告诉你大爷,爸爸给你找的媳妇是谁?”
杨茂元正是**岁年纪,小大人模样道:“是蒙古达尔罕亲王的九公主!”
“呀!”
李伯阳真是刮目相看了,对杨宇霆伸出大拇哥:“邻葛兄,真有你的。”
杨宇霆哈哈大笑,拍了拍杨茂元的脑袋道:“去吧,和你妈妈们回去,我和你大爷有话说。”
家眷们走后,杨宇霆道:“伯阳,过几天是我父亲的70大寿,你可一定要来。”
“没问题,我到时一定备一份厚礼登门,给老爷子拜寿。”李伯阳笑着说。
杨宇霆点点头,问道:“汉卿呢?”
李伯阳笑道:“昨夜喝多了,汉卿还没醒过酒来。”
杨宇霆脸色阴沉道:“汉卿子承父业,如此下去,老帅辛苦创下的基业就算完犊子了。”
李伯阳尴尬道:“邻葛兄,汉卿不过昨夜陪我喝多了一次,没这么严重吧。”
“伯阳老弟,不是我冤枉他,汉卿自打做了东三省总司令,每日里十点之后才姗姗起床,公署里堆积的公务如山,求见的官员更是连人都见不到,你说这个样子哪能治理的好东北,这不瞎胡闹嘛!”杨宇霆越说越怒,不由得一跺脚道:“不行,我得去叫他起来。”
“哎哎!邻葛兄。”
李伯阳一把拽住杨宇霆的衣袖,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干什么,汉卿不是三岁小孩了,他现在是堂堂东三省总司令,即便你要劝诫他,也该讲求方法吧。”
杨宇霆不为所动道:“老帅待我恩重如山,汉卿不懂事,我这个做叔伯大爷的不能无动于衷。”
眼看杨宇霆硬要出去,李伯阳猛然喝道:“邻葛兄,你是把汉卿当扶不起的刘阿斗吗?”
杨宇霆身子一震,李伯阳将他硬拉住,低声喝道:“邻葛兄,你聪明一世,岂不知明哲保身的道理吗?”
杨宇霆脸色难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伯阳意味深长道:“邻葛兄,你要搞清楚汉卿现在是总司令,难道昔日你对张雨帅也是呼来喝去的吗?如今汉卿初掌东北的军政大权,正是主少国疑的时刻,谁现在露头,可是要被拿来立威的呀!”
杨宇霆听罢不以为意,大声道:“我杨宇霆对老张家问心无愧,我从未对军权有过染指,汉卿又怕我什么,再则说,我不负汉卿,我就不信汉卿会负我!”
李伯阳一条眉头道:“真的没有染指军权?我昨天分明看到你私用铁路资金购买军械被汉卿抓了个现行,你还要成立30个营的山林警备队,如果我是汉卿,单凭你这一件事,我便可以治你个死罪!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
“连你也怀疑我,我杨宇霆难道这么像乱臣贼子吗?”杨宇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恨的一踹沙发,怒声道。
“那你给我个信服的理由。”李伯阳丝毫无惧的直视着头杨宇霆的眼睛。
“督办,没事吧?”
这边的吵闹早就引起了杨公馆卫士的主意,一行卫士冲了进来,杀气腾腾的看着李伯阳。
“滚出去。”
杨宇霆怒喝道。
卫士们退去,客厅的气氛依旧凝重,两人就如此瞪着眼,不知过了过久,杨宇霆恨恨地骂了声:“正是头倔驴子!”
“你才是头倔驴!”李伯阳毫不客气的回了句。
两人骂完之后,忽然不约而同的摇头苦笑起来。
李伯阳真情流露道:“邻葛兄,我是真把你当朋友看,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伯阳兄,谢了。”
杨宇霆嘴唇颤抖着说,稍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建山林警备队,老毛子无时无刻不在蚕食东北的林地,围绕中东路摩擦寻衅,俄国匪徒烧山开荒、拦路抢劫时有发生,这种事情让国防军和省防军出面都不太合适,也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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