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见我。”
中士一愣,这人口气挺大,开口就要见长官,长官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不由冷笑一声:“你又是那个部队的,是不是共党?”
李伯阳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难让人信服,加上不知道上海的形势,看向中士,又说:“谁是黄埔军官,带我去见他。”
中士冷笑道:“嗬!你不说部队番号,我可就把你当共党论处了,来呀,把他绑了。”
士兵们就要一拥而上,李伯阳暗叫倒霉,真是祸不单行,大头兵没有头脑,听长官的命令可不管你身份,真被绑起来,还不知道被如何处置,李伯阳暗叫倒霉,真是祸不单行。
李伯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放肆!谁敢动我,把你们长官给我叫来,反了天了。”他真是怒了,在蚌埠被绑到上海,一路历经折磨,几乎性命不保,到现在肚子还饿得咕咕叫,临完还得让几个小兵欺负,怒火直窜脑门。
这一嗓子把周围人镇住了,到底是统兵数万的上将军,那种沉淀在骨子里的睥睨天下的将军气势犹如实质,在他的目光下,无论是端枪的士兵,还是持棍棒的汉子都不禁把手里的家伙放低,腿脚都有些大颤。
李伯阳目光如电的盯着中士:“中士,知道见了长官该怎么做吗?”
中士在李伯阳的目光下如刀割面,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个立正,敬礼喊道:“长官好。”
中士这一动,周围的士兵慌忙放下枪,行持枪礼,众人保持着行军礼的姿势,一动不敢动,而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汉子吓得脸都白了,忙把棍棒往身后藏。
过了足有十几秒,李伯阳才缓缓收回目光,摆手道:“放下吧。”
中士大气不敢出,李伯阳的身份惹人怀疑,但浑身散发的气势却比之军长的还要强烈,而且他是识货的人,认出了李伯阳身穿的军服是北洋将校呢子军装改的北伐军将官军服,这种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物,小心一点总没错。
“长官,您一个人?”中士小心翼翼的问。
李伯阳斜了他一眼,冷冷道:“中士,搞清楚你的身份,全上海只有北伐军总司令可以问我的来历,还有,带我去这里最好的餐厅,把你的最高长官给我叫过来,顺便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后,推开中士,便朝闪着霓虹灯的一家西餐厅走去。
中士愣住,士兵们面面相觑,还是那两个汉子咽了口唾沫道:“长官,他是谁呀,这么横?”
中士摇摇头,快步追赶着李伯阳,吩咐士兵按李伯阳的要求去做,另一面派人去通知营长,这是这片区域他能接触的最高长官了。
进了这家名为丹枫白露的西餐厅,这是一家法国风格的餐厅,装饰风格以法国国旗的三种颜色为主色调,留声机里传出莫扎特的钢琴曲来,或许是看到李伯阳身后跟着的士兵,侍者没有因李伯阳衣衫褴褛而阻拦。找了处雅座坐下,侍者恭敬的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
李伯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户拧的样子,摆手道:“拿手菜尽管上,对了,我不习惯用刀叉,给我拿一副筷子,再来一瓶荷兰水,谢谢。”
侍者默默地看了一眼站立在四周的大兵,乖乖的去后厨通知去了。
不多时中士拿着从附近裁缝铺花了两块大洋买来的西装,乖乖的送过来,陪笑着问:“长官,你的吩咐我都办了,等会我们营长就会过来,您先和我透露下是那个友军部队的,我也好汇报不是?”
李伯阳不为所动,不悦道:“哪那么多废话,你坐我对面,我有话问你。”
中士尴尬笑着坐到李伯阳面前,手放双膝端正坐好,腹诽道:“你小子最好是长官,不然由你好看。”
这时侍者过来给端着一杯蓝色的荷兰水过来,李伯阳打了个响指,道:“给所有人都来一杯。”
中士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西餐厅,有些拘束,连忙说:“长官不用了……”
李伯阳不去理他,对侍者挥了挥手,侍者点头退下了。
“你是那个部队的?”
“二十六军。”
李伯阳恍然:“哦,你们军长是周凤岐吧。”
中士睁大眼睛,竟敢直呼军长的名字,心里又存了一份小心,问:“长官,你认识我们军长?”
李伯阳淡淡一笑:“算是老朋友了,对了,上海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部队上街了,还有那些便装的人是什么身份?”
中士语焉不详的把所知的情况说了,李伯阳脸色登时一变,校长怎么这么糊涂,**杀,国民党也杀,这种杀人手段在现下的中国已然不适用,能杀一个人,难道能灭亡了一种主义吗?这只会使本就分歧严重的本党分裂,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校长清党只是一个信号,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在南京另立中央了。
李伯阳哀叹一声,说不出的庆幸,好在新一军北上徐海避开了这次事件,若留在沪宁,他真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也许血海涛涛中就有他一人,又或者他会与校长分道扬镳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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