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带着一分萧索的校园里已经见不到了多少人的身影。
黎落儿站在依然翠绿的松柏林中,手捧着一本英文课本在小声默念着。
清冷的空气中,慢慢散开了一种名为忧伤的情愫。
抬眸望向天际,那蓝色已有些无力,变的有些飘渺。
他终是要走了,终是要离开了。
想起下课时他的叮咛,还觉得像是在梦幻中一般。
“落儿先去校园渠花廊那儿等等我,我去找下老师。”他那时候的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看的笑容还挂在唇角,柔声细语的仿佛是在安抚。
“你要办理离校吗?”她是那样迷茫的问着。
“嗯。”她抱着怀中一摞课本,转身就走。故意把头抬的高高的,背挺得直直的。
她心里不好受,可是她也要假装坚强。
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所有的计划之中,虽然她一直在刻意的隐藏着那一分期望,期望这一天会晚一点到来。
冬日的寒气肆意的环绕在周围,黎落儿努力的眨巴着眼睛。
这时候的温度,竟然能让自己看到眼眸中在冒着热气。
丝丝缕缕的如同青烟一般,氤氲迷离。
“等了很久了吧!冷吗?”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如同冰块在撞击,清悦幽深。
他从背后环着她的身子,将那两只小手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还好,不怎么冷。”黎落儿浅浅的笑了,语气平淡的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咱们去吃什么?”他问。
“去风云吃西餐吧。”她答。
记得上一次去风云,还是从医院里出来,半夜偷偷摸摸的逃去。
想起那时候吃西餐时的大快朵颐和不顾形象,自己都把自己逗乐了。
唇畔漾起一抹怀念的暖笑。她转身,轻轻的依偎在那温暖的怀中。
闭上眼睛,努力的呼吸着属于他身体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
陆炫圣低头看着自己怀中这个像是只小猫一般的小女人,大掌顺着那泼墨一般的秀发轻轻抚下。
“走吧,不能老饿肚子,以后会得胃病的。”
纵容着这个小女人像是菟丝花一样的半挂在自己身上,他把那一摞书本全部夹在自己腋下。
揽着她的肩,漫步向外走去。
今天办理离校的过程很简单也很容易。
至少要比他自己想象中的简单很多。
不过也是今天,他才清楚的知道。原来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可能真正的错过了一个人,一个爱他如生命一样的男人。
自己的父亲——陆军。
他在放学后。拿着提前写好的申请书去了教导处,意外的是班主任王艳竟然也在。
把那份离校意愿书放去那张银白色的办公桌上,他等待着老师的询问或是责备或是挽留。
可偏偏的,那张申请书却被退了回来。
“陆炫圣,你的离校不可能被受理。”老李头是这样说的。
他以为老师们是惜才。所以对这个结果也有过预料,甚至还在计划当中,就当他正想把自己准备了很久的说辞全部搬出来时,一旁坐着的班主任却是开口了。
“你和陈志泉两人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学校记录中。现在学校的案底也没有你们俩人,所以你根本不用来辞别。”
“为什么?”他诧异的看着眼前坐着的两位老师。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这么久,到现在才来告诉自己根本从未在这里留过痕迹?这是为何?
王艳和蔼的笑着,将自己包里的一份资料袋推到他面前。细细的解释着:“其实你来学校打听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已经接到了你父亲的电话,他对你和志泉的离家出走表示了深深的自责,并且请求我们,如果要是你们真的打算在这里上学。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请我们接受。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他应付的代价——就是学校新建的那幢活动馆,里面包括着私有泳池和各类健身教学器材,还有”
陆炫圣像是木偶一样的听着,手中僵硬的翻着那沓资料,其中很多都是自己和志泉一路走来的照片,有在火车上的,有在飞机上的,有徒步爬山的,有灿烂的在水中嬉戏的
也有那个雨天,自己和志泉在那红星渠面前遇到黎落儿时的震惊,还有自己背着光脚的黎落儿湿漉漉的回家时的窘迫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被跟踪着的!噢!不对!一直都是在被秘密保护着的。
那个人,就算断了和自己的联络,冻结了自己的信用卡,也还是依然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着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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