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清晰的能感受到那一分怒火,炙人骸骨的怒气!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黎超像是在问着自己前后各站着的人,又像是在问着自己。
“没有!”陆炫圣斩铁截钉的道。
“没有——”黎落儿咬着唇垂首答。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放学回来收拾东西,咱们回一连去吧。”黎超淡淡的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间房屋,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不论刚才的那一切是真是假!
黎落儿知道,她在自己弟弟心中的形象,是已经全部毁了,连一点残骸都不剩,毁的干干净净
“对不起——”陆炫圣终是叹了一口气,带着落寞,带着寂寥,跟着黎超出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门里那个小女人心碎的声音。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铰裂。如同冬日寒风中的老木一般,最终不堪重负,忽而断裂,滚入龟裂的戈壁荒漠中
但是他明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某人的监视之下。他的离开,才是缓和他们姐弟关系的最好方式。
随意抓在手中的那几件衣服,在被丢回自己房间地上的时候,清晰可见上面被攥出的皱痕。
躺在床上,再一次的回想,黎超的破门而入这一切怎么可能这么巧合?!门没关,黎超还会提前回家?!他那么急冲冲的去找黎落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闭目遥想,良久后,陆炫圣缓缓的睁开眼睛,拿起床头柜上那架古老的欧式电话拨通了内线。
“阿华——”
“嗯,大少!”电话那头传来阿华沉稳的声音。
“黎超回来的时候见过志泉没?”
“没有!他是冲进别院里的,又冲上二楼。”
“喔。”陆炫圣拿着听筒,眼珠转了转,又问“志泉现在在哪?”
“表少爷一直在一楼书房里,没出过门。”
“好了,没事了。”陆炫圣挂了电话,双手作枕,仰面躺在床上,淡淡的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这个陈志泉,唯恐天下不乱,只是晚饭时间受了点委屈,就来搅黄自己的未来
唉!
现在这个局面,真的无解。小舅子——这是姐夫的死结。
看来是要收拾收拾这个家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志泉!
可是现在最难过的怕是那个小女人吧,只是现在就算连安慰都是无能为力。不能像以前那样从斗柜通道里钻过去,也不能打电话能做的就是等那小舅子消了火气,再去找他谈谈。
他不知,他不能去见,不能去找,却是更让那个小女人伤心。
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那道纯白色的木纹烤漆门,黎落儿终是没有敲。虽然她知道里面的人和她一样同样难过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她迈开了脚,走过几间卧室,黎落儿轻叩三声,拧开锁,直身进去。
入眼可见的是那个平时笑的天真绚烂的少年,将被子捂着脑袋,衣裤也不脱,就那样无规无据的躺在那张浅灰色的床上。
“黎超!”黎落儿走去床边坐下,用劲的拽下了那张闷着他脑袋的被子,看着那个侧身不想理自己的少年,黎落儿眼睛眨了眨,忍住了眼泪,轻声的问他“是不是很难过?”
“如果你不是我姐!我就不会难过。”黎超的声音却是哑着,比自己的嗓子还要粗哑的厉害。
“你真的不想在这里了吗?”
“不想!一分钟都不想!”
“嗯!姐姐就去收拾东西,明天放学租个车,咱们一起回家吧,告诉若云一声。”黎落儿似是带着笑说。
“知道了!”黎超又一次的拽过被子,不过这次只拉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换睡衣睡吧,这样对身体不好。”黎落儿起身,慢慢的往门口走去。她在期望,期望他能懂事一点,体谅一点,哪怕喊一句自己哪怕只一句
可是这种期望,终究破灭。
黎落儿安静的回了房间,打开衣柜,拉出那只上次准备旅行去时用的箱子,放在小圆几上,一件件的从衣柜里收着衣服。
那每一件都有着属于他们回忆的衣服
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一滴,落在地上摔碎了
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是离开的却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