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密在心中藏久了,就有一种想让人知道的愿望,但有些秘密却是终生的。
秘密之所以诱人,就在于它只有自己知道。秘密一经说出,就俗了,平常了。
战争把战争的受害者降为动物,而战争的操纵者们却把自己提到上帝的位置。
希图在一两件事上表现自己,来赢得他人的尊重是不现实的,他人的尊重更多的是来源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一个最大的愿望,就必须舍弃其它愿望。
即使你并不相信正义真理和善良,也要去培养孩子的这些优点,因为这些只能从教育中得到,必须加以灌输和培养,而私欲和邪念却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不断侵入他的心灵。
法律并不能使人善良,而只能使人的恶念有所约束。但也只有一颗善良的心,才如此迫切的感到这个世界是怎样需要至高的法律。
白日梦在年轻人那里是完全真实的沉醉,在成年人那里却是对眼前沉重现实的逃避和挣脱。一个拥有白日梦的人是幸福的,一个失去白日梦的人是有所欠缺的。而一个长久沉醉于白日梦的人则是不幸的。
我知道他人心里有许多隐秘,这是从我心里有许多隐秘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人的隐秘是什么,这也可以从我自身得知。
一个时代的价值观念会深深的影响到每个人,使每个人成为它的奴隶和俘虏,只有少数天才才能不受他那个时代的影响,而只凭内在的自我行事。
每个人都受到群体的压制和束缚,每个人又都想在群体中脱颖而出,但实际上,没有人能超越群体,超越了一个群体,就意味着进入了另一个群体。没有人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不可比拟的。
意志只涉及生命的表层,而不能深入生命的内部,它只是我们内部需求不断受到外界阻碍,所产生的一种相应的心理能力。意志是指向外界的,并且只有在与外界的对抗中才有意义,外界是意志产生的前提和基础。
群体意识来源于个体之间的相互交往和交流,这种交往和交流是随意的、自由的、浅层的。同时,也最贴近我们的日常生活和习惯,是我们一些日常行为发生的原因和基础,深深影响着我们目前的生存状态。
人类走到今天是一种必然,而今天是人类所有可能的选择中,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是最好的选择,人类也许早就灭绝了。
一个人固然不能在肉体上成为神,但却可以在精神上成为神。
当人仰望星空,自觉与永恒融为一体时,这并不是一种幻觉,而是他生命最本质的部分的觉醒,正是这一部分促成了人追求永恒的内在动因。
道德是这样一种东西,即使你不去遵守它,却仍相信它是一种道德。
留恋是一种非现实的感情,它把所留恋之物涂上一层浓重的情绪色彩,使之不再是一个现实之物或实在之物,而是一个具有浓重感情色彩的主观意象。
由财富堆聚起的雕塑,永远是一个俗化的偶像,它只能受人羡慕,而不能被人敬仰,精神在这里永远取胜。
人有多种恐惧,动物只有一种,动物不会分辨恐惧的种类,他只是恐惧而已。而且,它的恐惧不会像人一样能从内部产生,带有更多的非是在成分。它的恐惧是真实的,而且,恐惧的情景一旦解除,恐惧亦会随着消失,他们不会想象同样的危险,以引起恐惧。
所有价值都以生命具有价值为前提。给生命确立价值,是生命自身的需要。生命需要绝对的肯定自己,从最低意义上到最高意义上,以求自身的存在、壮大和发展。它强使自己乐观、喜悦、不绝望、有价值,强使自己从空无、虚幻、非实在,显现为可观、具体、实有、可比较、能评说。
我们自以为客观现实的想法里,总有一些想当然的成分在里面,这是思维所无法避免的。我们只能尽力做到客观,使想当然的成分将为最小。
如果一个人能几十年如一日的自持,坚持,不改初衷,那他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知识和学问不应成为谋生的工具,它是自在的、非实在的、超越性的。在人身上,它应当与人的物质生存绝缘,与人的实际生活分裂,而表现为纯精神。
有两种情感,敌意和善意,敌意显示排他和拒绝,善意显示包容和接纳。前者以自我的应急状态耽视着外界,而后者则解除了武装,接纳一切。
人类生存的越久,他所发现的有价值的东西就越多。
人类存在的过程犹如一块抛向空中的石头,石头向前运动,动力不断冲破阻力,人类社会也是不断向前发展进化和更新。所不同的是,石头由我们抛出,而我们人类则由大自然抛出。我们只能决定石头抛出的方向,而不能把握其向前的每个细节。同样,大自然也只能给我们一个大致的方向,而怎样走,则由人类决定。当然,我们也关心人类的终极命运,但这终极对我们来说太遥远,所以,我们只关心眼前和我们能预测到的将来。
人所有外在的东西都不能与大自然相比,能与大自然相比的只有他的意识和思维。
谜就是我们不知道又想知道的东西,但假如我们不想知道,它就对我们毫无意义。有些谜是人类共有的,对所有人都有着共同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但另一方面,神秘又只是相对于人的意识感觉而言的,在宇宙本身,一切都是清晰的,明白无误的。
一切空间意识都是以人自身为参照物和出发点的。
血缘就是亲情,但亲情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靠得住,血缘并不能成为两个人之间必然的纽带。
所有哲学都在一部分被证为谬误,一部分成为常识,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哲学家们当时所表现出的那种探索的精神和思想的勇气。
哲学家们的悲哀在于他们并不能完全确信自己所建构的原理,却仍费尽心力智力自圆其说。
我觉得我永远站在目标的最低点,我觉得我的前面永远是一片未知的领域,我的前方一片茫然。
如果有一种价值观念被人们普遍认可,成为大多数人追逐的目标。那么,能够不为时代所动,唱出自己的歌的人,就算是半个伟人了。
所谓基本规律不过是人认识世界所创造的一种方法。与世界并无多大干系。
任何绝对都只存在于人的理念中,绝对只是人的理念在超越了具体可感的实际事物后,所形成的一种一统观念。
人类的前途也许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完全的无望,也许,他们会真的创造出一个奇迹,从而拯救了自身。
性格的形成来源于内在自我对外界刺激所作出的不断调整,它体现为心理反应和言行举止的某种一致性。但具体到某个人身上,这种一致性也并非一成不变。因为人身上除了主导性格外,还有其它隐晦的性格,会不是突破主导性格的阻拦和遮掩,而显现出来。
每个人身上的性格数目都是相同的,所谓不同性格的人,只是各种性格强度搭配的不同。
金钱拥有价值的前提是人们的普遍公认,它和食物、衣服不同,没有了人们的普遍公认,它就毫无价值。
由于熟悉,一切都在我们眼中变得平常平淡了,春种秋收对农民来说是平常平淡的,接见、会见、开会、谈话对一个国家官员是平常平淡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平常平淡的,只要他做久了这项工作。
孤独使“一般”变成了“特殊”平俗变成了伟大,这是孤独的造化。世界因孤独而沉重,也因孤独而升华。
人类的残次品虽然可以归入人的类别,但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高级存在,他们除了证明人类并不是整齐划一的智慧生命外,别无其他价值。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比动物更高级更有价值。
我们有必要打破“人类即高级”的旧有观念,它太笼统,它太绝对,意义模糊,不准确,与实际相去甚远。一个睡卧街头的傻子同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熊猫相比,很难说上高级,不管在社会意识中,还是在生命等级上。
看见北斗七星,我就不能不把它们当作一个整体,而完全分开。因为它们的组合和构成已经成为一种观念,植根在我的意识中。虽然我知道它们毫不相干,风马牛不相及,但我仍不能改变这种已形成的观念。
进化既不是目标,也不是目的,它只是生命活动的一种必然结果,由无数细小的需要和目标组成,是人类的一个意外收获。
回顾过去几百万年的生命发展史,我们知道自己是在进化了,然而在当初,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在进化,是在追求进化、推动进化。进化是人类生存延续过程中收到的一个意外礼物。人类的进化史是一个无意识地进化史。
社会是人类在自然界中建立的一座温室,只有在这里,人类才能感觉到安全、舒适、有能力、有价值,才能追求到荣誉、地位、声名、权力、不朽,以及其他各种欲望地满足。离开了社会,人就会变成最柔弱、脆弱的动物,所以,他努力维持与社会的联系,以使自己变得‘‘强大’。
人类经营起一个世界,并在其中命名了许多光明的、堂皇的、伟大的、幸福的事物。然后再让自己得到它们,以使自己变得光明、堂皇、伟大、幸福。、
生命地进化很少被提到‘‘议事日程’,他们更多关注的是社会,社会地‘‘发展’高于自身的提升。
无论什么世代,什么时代,真正的智者必定都是有所坚守的人,必定都是不被外在情势所左右的人;必定不是浅薄浮躁的人;必定不是时髦人物和流行动物。但哪个时代都有人云亦云的人,对潮流时尚趋之若鹜的人。智者追求永恒,而相对疏离他所属的那个时代,而时髦地追逐者却随情势而变。
真正的故乡是心中的故乡,而不是那个可以随时可以回到的故乡。
智慧可以化解一切,包括痛苦和死亡。所以,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他是不应当有痛苦的,他享受内心的宁静,这种最高的幸福,其它的情感都只是一些眩惑性的东西。
我被什么东西压在下面,我很小,沉重而抑制,沉重而抑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疯的欲望,他奋飞着,极力扇动着翅膀。一只鸟发出鸣叫声,这只鸟就在我体内。
人除了外在具体可观的生存事实,还有内在看不见的心灵事实,两者互相重叠又互相分开。
无论社会怎样发展变化,时代怎样变迁,各种各样的新观念,新事物粉墨登场,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他们贯穿于所有的世代,是我们最后退守的土地和家园。
一切自杀都是受外来因素的影响。人类必定有过一段从未有自杀者出现的时期,当人类的精神越来越加强的时候,自杀者就出现了。外界因素作用与人的精神,精神作用与人的肉体,肉体产生行动,行动在人可以继续活的时候结束自己。这个过程只有在人具有了足够多的“精神”的前提下才能完成。
获得了某种学历,不仅意味着一个人在形式上拥有了怎样的知识,也意味着他由此进入了某种体制,甚至后者是更重要的。因为只有进入体制的人,才有资格选择和被选择。游离在体制之外者,将拒绝被承认。在这个方面来说,学历形式上的意义要超过它的内容。但有时学历并不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学历并不等于知识,知识并不等于智慧,教育在这里陷入尴尬境地。
学历只代表一种可能,一种知识的可能,一种智慧的可能,而不是其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