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服务部做缝纫工,为了给家庭多挣几个收入,每天工作十七个小时,几乎是夜以继日的干。后来服务部破产了,我又开始四处打零工,先后在油田南矿市场饭店等处工作过。由于不是正式工,做的都是又脏又累的活,常常累的筋疲力尽。由于劳动强度大,身体经常处于透支体力,所以,浑身上下的零件几乎都落下了毛病。尽管这样,生活还是勉强的维持,过年过节的,大人孩子都不知道新衣服是个什么样子的,全靠别人接济一些旧衣服遮体避寒。致富对于我们这个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转眼女儿上高中了,学费眼瞅着往上涨,堪堪难以支付。这时,我只好做起了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保姆工作,就是伺候那些瘫痪或者半瘫的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们。洗衣做饭端屎端尿,日夜忙个不停。就这样苦熬苦挣的,终于熬到了女儿参加高考。
二零零五年的高考,那段时间,我们的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的心里忐忑忧虑期盼激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终于支撑到这一天了,盼望着梦想实现,又担忧着实现后的事宜。在苦辣酸甜的搅拌中,分数下来了,女儿考上了本科,可我们一看那学费,刚刚的欣喜马上变成了苦涩。天文数字,实在难以实现,无奈,女儿选取了学费较低的秦皇岛高等职业技术学院,成了一名大专生。录取通知书已经下达了,学费还没有着落。为了孩子的前途,我咬咬牙,东挪西借,给孩子凑足了第一年的学费。孩子如愿以偿地进了大学校门,我的心里感到了莫大的欣慰。
全家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黄鼠狼单咬病鸭子!丈夫秦尚信在去年五月份突然得了脑血栓,一下子瘫痪在床。为了给丈夫治病,我只好又四处求告借来两千多元,总算救治及时,丈夫的命保住了,却从此半身不遂,人也变的痴痴呆呆,从此不能自理。生活的重担,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儿来。万余元的外债,瘫痪的丈夫,上大学的孩子,所有这一切,迫使我不能停下工作。丈夫的病情稍有起色,我就开始边打工边伺候丈夫,人就像一个陀螺,没有一刻停止的间隙。昼夜熬煎,本指望苍天有眼怜悯于我,怎能料到,去年十月份丈夫二次犯病,又住进了医院。医药费住院费,还是靠自己厚起脸皮求亲靠友,又是不到三千元花了进去。生活之对于我,对于我这个家庭,真是难啊!
上了大学的孩子们回来都说,大学生活好悠闲。可是我的女儿,从进大学校门那一天起,就没有悠闲过。孩子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平时学习十分刻苦。为了给妈妈减轻负担,节假日还要去打工,自己挣学杂费。去年暑假,别的孩子都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我女儿却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饭店去打工。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同去的孩子做不下来,半途而废了,可我的女儿咬紧牙关硬是坚持了下来。暑假开学时,体重由原来的九十多斤降到八十斤,孩子整整瘦了十几斤。尽管这样,第二年的学费还是没凑够,实在没办法了,我找到了社区和工会,感谢政府,是他们伸出了救助之手,帮助我给我的女儿交上了第二年的学费。
感激之余的我,现在又开始发愁了:身负万余元外债的我,一个瘦弱的女人,还有一个半瘫的需要我照顾的病人,面对第三学年的来临,我该去哪里再给孩子筹措学费呢?难道真像孩子说的那样,放弃学业吗?那么,我们全家的出路在哪里呢?!
诚挚叙述:吕海华 执笔整理:冰洁
二oo七年三月九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