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重心的晃点,偶尔突然醒来,眨了下眼,迷迷糊糊的又睡去。
那模样,看上去好纯真、好惹人怜爱
微风阵阵吹拂,夹带着湖面水气,显得过凉,她未穿外袍就在亭内睡着,醒来时恐惹风寒。
他脱下身上的衣袍,沿着她的小脚往胸口处盖上,拉高至纤肩时,他的脸离她不过一个掌心远,小巧脸蛋上的红嫩唇儿微张,均匀的吐纳,似朵含苞待放的粉莲,是那么的轻灵雅致。
他,从不识那嫩唇儿的柔软。
抿唇暗忖,她应不会那么快就醒来,偷一会香,应无妨
偏首,薄唇欺近,鼻尖擦过她微翘的鼻头,就要印上唇面时,水灵瞳眸忽然大张。
他心神一凛,猛地抽息,急速退开,俊颜浮上窘色。
“天冷,我为你披外衣。”
她不语,一双似看透的眼直勾勾盯着他,盯着面颊上难以忽略的红晕。
该死!他在心头咒骂。
所有以冷漠淡然筑起的城墙,就只因他一时的心猿意马,瞬间如落地的陶瓷摔成碎片。
他有目的的让她以为,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他也以为,自己在一次次的受辱之中,爱情也跟着死绝,没想到,一切都是徒然。
她调移视线,不想再让他感觉无地自处,低着头,抓着身上的暖衣,温声道:“谢谢。”
他僵硬着嗓,不自然的回“不客气。”接着又道:“天色渐暗,小姐快回房去吧!”
“嗯。”纤巧足掌下了地,他轻握着小脚,为她套上绣鞋。
他蹲跪在地,垂着头,她可轻易的瞧见他头顶,夕阳照耀他一头黑发闪耀,其中夹杂的银丝更难以忽略。
他才几岁?
她心疼的想。
未满二十五不是?
依银丝的数量可判别非天生少年白,而是后天操劳所致。
指尖勾起一根银丝,扭转,扯下。
他因疼痛而错愕抬头。
她拉平银丝在他眼前“你有白发。”
“小姐”
“别动。”一手扣着颅侧,另一手指尖挑勾银发“我帮你拔掉。”
他的脸几乎埋入她的胸口,她恍若未觉,他则不知所措。
“小姐”别再想挑动他的心绪了!
“别动又一根!”她献宝似的两指缠绕,拉平。“我帮你拔掉所有白头发。”
“请别这样!”他霍地站起“小姐请快入房,该用晚膳了。”
她落寞垂眸,手中的银丝随风飘去。
易风暖假装无视她的失望神色,拿过长袍披在她身上。
他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过长,下摆整个拖地。
走在他的前方,她清楚感觉身后的男人亦步亦趋,想起刚才几乎贴脸的距离,他是要吻她吗?
他不是色胚,更不是轻浮的登徒子,那么他是真的想吻她吧?
轻拂嫩唇,她心中不由得暗叹不该那么早醒来,至少要在他吻上的时候才醒,这样她就可以准确无误的抓住他的心思了。
他不是真的无心,对吧?
他只是把心锁起来了,用七千八百道锁重重的锁起。
既然如此,她就一道一道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