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修得可真他娘的厚啊……”陶商微微点头,不由也望城兴叹。
旁边后羿慨然道:“大王,楚贼已被我们轰破了狗胆,不若大军尽出,一举攻下江陵。”
后羿一慷慨请战,其余诸将也皆杀意骤起,尽皆激亢的叫战,想要破城立功。
陶商环扫诸将,却见众将中,唯有魏延这员刘表旧将,却保持着难得的冷静。
“文长,你怎么不请战?”陶商笑问道。
魏延一怔,迟疑一下,方道:“大王若是下令攻城,末将自当奋不顾身,只是末将觉的,眼下攻城非是上策。”
陶商抬了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魏延便拱手道:“末将去岁曾在江陵驻防过一段时间,深知此城之坚固,乃是刘表动用万余民力,花了一年时间经过加固,其城墙厚度,甚至超过了新野,眼下我军天雷炮虽然轰的声势浩大,但也不过是惊扰敌军士气而已,若强行攻城,多半只会徒损士卒而已,毕竟,我军只比敌军多出两万而已。”
这一番话,令陶商不由点头赞许,不愧是魏延魏文长,武力虽不及后羿,但对形势的洞察力,却要超越那位箭圣。
当下陶商便笑道:“文长所言甚是,此番南征,本王所带兵马有限,每一名将士都很宝贵,绝不能浪费在没有把握的攻城战上,攻下江陵,也不在今日。”
陶商眼下粮草运输畅通,四面敌国也没有趁机进攻,有的是时间跟刘表耗下去。
当天的狂轰烂炸之后,陶商便下令收兵,五万大军给江陵留下满城的伤痕后,扬长而去。
除后的半月时间里,陶商便下令,不分昼夜的对江陵城进行狂轰,以打击敌军的士气。
半月之内,数十万枚的石弹被轰向敌城,几乎把城墙表面的一切,统统都夷为平地,只余下一道光秃秃的城墙,而靠近城墙一线的房舍,同样不幸被牵连,不仅仅是城上守军,连城中的平民也体会到了敌人的可怕。
陶商就是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害怕,撕碎他们抵抗的意志。
与此同时,陶商又令黄承彦亲笔作书,写了一道檄文,抄写数万份射入江陵城中,以告戒江陵军民,不要为刘表陪葬,献城投降者重赏,继续顽逆不化者,城破之时,一律夷灭。
陶商接连几轮的强大心理战,很快就收到了效果。
黄家乃荆襄四大家族之一,如今归顺了陶商,黄承彦更是主动站出来反对刘表,凭其强大的声望的影响力,严重震撼了江陵军民的人心士气。
而刘表只注重世族的利益,却不顾平民百姓的利益,这些城中百姓们,自然不愿意为刘表和世族陪葬,畏惧陶商之威下,便是人心思变,无不蠢蠢欲动。
很快,一些不受刘表重用小豪强世族们,便不断纠结城中平民百姓,发动暴乱,试图夺下城门,迎接魏军入城。
刘表不得不花大心思,加强对城中的巡视,并用严酷的手段,镇压了几起暴乱,才勉强稳住形势。
城外狂轰不断,城内人心惶惶,刘表已是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
是日,魏军新一轮轰击结束,趁着这短暂的喘息时间,刘表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召集众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没想到陶商手段如此卑鄙狠毒,眼下江陵城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尔等就没有什么破解之策?”刘表有气无力的叹息着,期望的目光望向阶下一位位大族名士。
这些平素高谈阔论的名士们,此刻却尽皆沉默不语,无人吱声。
环视着沉默的众臣,刘表脸上流转着丝丝恼火,真想狠狠骂这群废物一顿。
几次骂话到嘴边,刘表不得不又咽了下去,此时的他已失去了平民的支持,自然不敢对这些世族大臣们太过严厉,就怕连世族的支持也失去,那时就真的完了。
“异度,当初可是你劝本王退守江陵,眼下这般困境,难道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刘表幽怨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那位首席谋士。
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的望向蒯越,似乎到了眼前这个地步,他们也只能依靠蒯越的智谋了。
蒯越眉头紧锁,沉吟不语,许久之后,方是深深一叹,正色道:“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我们也只能跟吴王孙策化干戈为玉帛,请他率吴国大军溯江而上,前来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