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跟着英布向着后阵退去。
蔡瑁也变色了。
不过,他不是惊愕,却是惊喜。
“临阵撤兵,兵法大忌,陶商啊陶商,你这是自取灭亡。”
蔡瑁转眼已是欣喜若狂,拔剑大叫道:“擂鼓,全军给我趁势追击,一举灭杀敌贼,得陶商人头者,重赏千金。”
蔡家乃荆襄第一大族,有的是钱,为了给自己的二弟报仇雪恨,蔡瑁这是下了血本。
“蔡将军,陶商只以一万兵马殿后,本就可疑,今突然临阵撤退,此举颇为可疑,末将以为,将军不可贸然追击,只怕会中了陶商的诱敌之计。”
身边,那出言提醒之将,正是荆北宿将文聘。
蔡瑁身形微微一震,被复仇怒火冲昏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几分,恢复了冷静。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命令,有些托大了。
“哼,陶贼,你想跟我玩诱敌之计,我蔡瑁是谁,我岂会上你的当”
蔡瑁冷笑一声,旋即又喝道:“传令下去,全军不可追击太急,一定要给我保持阵形不乱。”
号令传下,三万余人的荆州军团,便沒有裂阵肆意追击,继续保持着阵形,稳步向着败溃的陶军辗去。
敌军不敢裂阵追击,速度自然提不快,这就给了英布军及时退兵的机会。
五千号将士,一路顶着箭雨后退,在付出了七百余具尸体后,终于是退至了敌军的射程之外。
“蔡瑁沒有贸然追击,看來他身边有高人提醒,可惜啊,你们为了得到天子,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不追也得追”
陶商冷笑一声,抬头见英布军已退近,便拨马而走,率领全军向北撤退。
一万“败军”,沿着大道一路北退,很快就撤至了数里外的淯水南岸。
只要陶军撤过此水,就能利用地形,暂时迟滞敌军追击,便能趁机拉开与敌追兵的距离。
淯水算不得大水系,夏日里只勉强行舟,水位看起來并不算高。
陶商当即下令,全军涉水渡河,仓皇的逃向对岸。
身后,蔡瑁的大军,如狼似虎般,很快已追至。
“玩了这么多的花招,原來只是想诱我追过河,好给我來个半渡击之,陶商,你也太小看我蔡瑁了吧。”
眼前河水拦路,蔡瑁恍然大悟,以为识破了陶商的“雕虫小技”。
一番不屑的嘲笑后,蔡瑁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派出一队兵马,前去打探水深几许。
眼前陶军能涉水渡河,附近又沒有船,蔡瑁便也想涉水渡河,进行追击。
很快,斥候便回报,言河水只过了漆盖,并沒有多深。
“如此浅的水,就能挡住我的追击么,可笑啊。”
蔡瑁所有的戒心便烟销云散,一声冷笑,便传令全军涉水过河,继续追击。
号令传下,三万荆州军便是挽起了裤腿,涉入向对岸而去。
不过,蔡瑁嘲讽归嘲讽,却仍沒有忘记警惕,渡河过程中,严令士卒时刻保持阵形,不给陶商“半渡击之”的机会。
百步外,已经过河的陶商,立于北岸一处高地,冷冷注视着正在过河的荆州军士卒,年轻的脸上,扬起了冷绝的诡笑。
“时机已到,点起号火,给蔡瑁送上一份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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