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营的弩箭,力道之强,准头之精,强悍如斯!
“破军营,这就是陶贼破军营的威力,他竟早有准备……”贺齐震撼之际,背上不由又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在庆幸自己反应快,若稍慢一步,只怕此刻已被射成了马蜂窝。
撞上铁板,可不只贺齐这一队人马,其余攻上魏舰的吴军,也遭遇到了破军弩士毁灭性的打击。
血雾升腾,惨叫声在回响,整个铁锁横江之阵,变成了吴军的生死线,数以千计的吴军士卒,顷刻间被射死。
柴桑城头,看到这一幕的陶商,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樊哙更是惊喜万分,叫道:“他奶奶的,原本大王你竟暗中调那独眼弓神和他的破军营啊,你咋不早说啊,害老樊我瞎**担心了半天。”
樊哙这番话,引的城头上诸将们,一阵的哄笑,所有人的心情,此刻都兴奋到极点,痛快到了极点。
如果陶商提前告诉了他们,就怕走漏了风声,让吴人提早有防备,攻击军团会提前配备坚厚的大盾。
所以,陶商便令养由基和他的破军营,暗藏于各船船舱中,等到吴军登舰之时,才突然发动,好杀敌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目的确到了,猝不及防之下,吴人遭受沉重的打击,高涨的士气瞬间跌落了谷底。
血雾横飞中,贺齐战意已是全无,拼命挥动着战刀,拨马射来的密雨,几乎是趴着退了下去,逃回了自己的战船。
一跳上船,贺齐便长出了一口气,大叫道:“魏军有破军营,我们上当了,速速撤退!”
号令传下,一众幸存的士卒,急是放开钩竿,拼命掉转船头逃窜。
后方旗舰之上,太史慈目睹了这惊人一幕,方知陶商早有准备,心知无法再战,急是下令撤兵。
铛铛铛——
大江之上,鸣金撤兵之声响起,近四十余艘敌舰,纷纷放弃进攻,狼狈的顺流而撤。
这时,上千破军营则彻底亮相,立于船首,肆意的用索命的利箭,欢送狂逃的敌人。
箭雨狂扫之下,吴军在付出了一千七百余人的代价,近三十艘战船的损失,方才狼狈不堪的逃离。
更远处,那艘飞扬着“吴”字大旗的楼船旗舰上,斗志昂扬,信心百倍的孙策,目睹己军被狼狈射退这一幕,那张英俊的脸,也凝固成了骇然的一瞬间。
“陶贼,竟然把破军营给调来了,可恨……”孙策的拳头,狠狠的捶击在了船邦上,眼中尽是惊恼之色。
他着实没有想到,陶商竟然暗中调来了威震天下的破军营,更没料到,陶商这么沉得住气,把破军营还藏的这么深,只为射他个措手不及。
举目远望,看着仓皇退下来太史慈和贺齐,孙策眉头深急皱,脸都有些涨红,显然这一场败仗,除了让他惊恼之外,更让他尊严受到了沉重打击。
这一场仗,他可是不惜背上射杀老臣之命,抱着必胜的决心,不顾程普生死发动进攻,谁料想到,非但没有取胜,反是损兵折将,灰溜溜的吃了败仗。
大吴之王,亲自指挥作战,强大的水军,却再次败给了陶商,这位江东小霸王,如何能不感到自尊受到了陶商深深的羞辱。
恼羞成怒的孙策,自尊心受到刺激,一时冲动,就想下令继续进攻。
这时,庞统却轻叹一声,拱手劝道:“大王,此番是我军侦察有误,没有侦察到陶贼暗中调来了破军营,眼下我军士气已挫,不宜再战,不若暂且退归大营,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陶贼破军营威力强大,我军并没有配备有坚盾,强行再战只能是徒损将士性命,请大王息怒。”鲁肃也赶紧劝说道。
这一番及时的劝说,终于让孙策心情平静下来,咬牙切齿了半晌,最终还是恨恨道:“你们说的对,本王不能再中陶贼的诡计,徒损士卒,传令下去,全军先撤回大营。”
号令传下,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旗舰上,撤退的令旗摇动如风,近千艘战舰,近五万多的吴国水军,这才黯然的向东退去。
欢送他们的,则是身后魏军震天动地的嘲笑声。
孙策却只能强忍着这口气,率军撤往下游二十里处,在那里,他已提前安下了水营。
白天时斗志昂扬,挟着必胜的信念出营,却带着老将程普被自己人射死,损兵折将的败绩而归,吴军士卒的精神都受到不小的打击,个个都士气消沉。
孙策也是火气大,一进大帐,就将头盔狠狠的砸在了案几上。
左右诸将们,都吓了一跳,皆默默低头,不敢作声,生恐撞在孙策的气头上。
孙策在那里气了半天,情绪方才平伏下来,意识到自己身为王者,为一场小小的败仗都乱了情绪,实在有失王者之风。
深吸过几口气,当孙策再次抬起头时,英武的脸上已恢复了冷傲,环扫众人,冷哼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的失利,不过是因为我们的侦察疏忽而已,并非陶贼水战真的强于我们,尔等休要泄气。”
一见孙策恢复了斗志,庞统忙道:“大王言之有理,如今陶贼的主力正受疫病困扰,无法前来柴桑参战,这正是天赐我们的良机,我们正当鼓舞士气,他日再战,一鼓作气攻破敌军的铁锁之阵,夺回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