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巨石拖住,使之泊于江面而不移动。
各艘斗舰之间,又统统用铁链舰舰相连,四十艘舰等于是在整条长江上拉了一道铁网,封住了通往下游的去路。
江岸边上,项羽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笑了。
他的骑兵虽然不善水战,无法登舰去阻击撤逃的吴军,但陶商事先将张良的这条铁锁横江之计,授以了他,却足以挡住敌人的退路。
所以,项羽方自攻下柴桑,便利用缴获的敌船,以及吴军留下的铁锁等军械,连夜于大江之上,构建了这道铁网。
这道横江的铁网,正是要拦住程普,让其无法逃脱。
陶商的胃口,不仅仅是要拿下柴桑,还要一举灭了程普的柴桑水军,给吴国上下一个沉重的打击。
正自撤退中的吴军,一见到这阵势,果然无不傻眼,就连见多识光的程普也完全震惊到手足无措。
“陶贼,竟然使出这等卑微手段,可恨啊……”
他作梦也想不到,魏军竟然会使出这等不可思议的手段,将他截断了归路,却只能恨得咬牙切齿,苍老的脸庞因惊怒而涨得通红。
董袭也慌了神,惊叫道:“程老将军,敌人以铁锁封住了江路,我们战船过不去,敌方水军马上就要追到,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程普回头瞟了一眼,只见身后方向,马援所率的魏军水军已疾追而至,用不了一刻钟,就要追至。
他已没有思索的余地,当即一咬牙,喝道:“传令下去,各舰不住减速,以最大的速度,给本将冲过去,撞断铁锁!”
除了强行冲之外,程普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是他的唯一选择。
号令传下,各舰只得加速前去,船上惊慌的吴军士卒,纷纷的蹲了下来,死死控制住身边任何能够固定身体的东西,咬牙闭眼,任由着舰船向着江上横亘的铁锁撞去。
船行如风,眨眼间,狠狠撞至。
咔嚓嚓!
伴随着一阵阵摩擦巨响,先快的七艘斗舰,最先撞上了铁锁,强劲之极的巨力冲击下,整条铁锁连同连接的斗舰,都跟着往下游移退了一段距离,但这坚固的铁锁,最终却没有被冲断。
全速前进的吴舰,冲力转眼被抵消,被挡在了江面上,在水流的冲击之下,失去了控制,船身渐渐的横了过来,无助的贴在了铁链上。
当先的前船冲撞失败,后续的数以百计的战船,收止不住,接连的撞向了前船,伴随着骤起的碎裂声,数不清的士卒在剧烈撞击下,被甩出了战舰,惨叫着落入了滚滚江水中。
数百敌船,无一艘能冲破横江的铁锁,上百艘战舰反而如入网之鱼,混乱不堪的撞挤在了一起,把整个江面越堵越死,后续的战舰想要止步,怎奈这江水顺流之势,又岂是容易停下来,只能一艘接一艘的撞将上去。
楼船上的程普,已是骇然变色,慌到脸色阴沉如铁,叫道:“传令前边的士卒,把铁锁给我砍断!”
吴军的指挥系统,已经完全崩溃,陷入混乱的吴军,早已失去了控制,哪里还有人顾得上他的号令。
而这时,程普的旗舰楼船,也轰然撞进了舰船堆中,剧烈的撞击之下,程普站立不稳,直接就晃到跌坐在了地上。
年轻的董袭死死扶住船帮,方才勉强站住,赶紧上前,把跌坐在地的程普扶了起来。
当程普爬起来的时候,举目一扫,痛苦的发现,他的整个舰队已拥挤在一团,那一艘艘失去控制的战舰,只能在江上乱飘。
耳边,轰响起惶恐的士卒们的尖叫声,数不清的士卒被甩落入江中,转眼消失在滚滚江涛之中。
“杀尽吴狗——”
“杀尽吴狗——”
身后,震天的杀声,飞快的逼近,程普艰难的回头一看,却见身后马援的水军,已然浩浩荡荡的追至。
“难道,我程普,纵横长江无敌,竟然会死在此地不成,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悲愤惊恐的程普,却只能仰天长啸,大骂上天不公。
而这时,不远处,马援已经追至。
旗舰之上的马援,看到敌军混乱的场面,也不由吃了一惊,大感意外。
对于整个偷袭柴桑的战略,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三股烽烟,意味着柴桑城已被攻破。
原本他还在担心,程普又一次会逃脱,却没有料到,陶商竟然还授以了项羽秘计,竟然用这样奇迹般的手段,截断了程普的逃路。
“大王的手段,竟然如此……”震惊惊喜的马援,心中对陶商的崇拜惊奇,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竟然一失失神。
惊异片刻,马援嘴角掠起了杀机凛凛的冷笑,胸中战意狂燃而起,大枪一指,大喝道:“敌军退路已断,大魏的儿郎们,一鼓作气杀上去,杀尽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