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陶贼绝没那么简单,程普啊程普,你偏不听我的劝告,如今失了柴桑重镇,这罪责,我看你还怎么担得起……”
无奈之下,鲁肃只能下令残存之众,向下游逃去,同时派人往上游通知程普,叫他即刻率军东撤。
……
次日,柴桑以西,一场水战又将起。
黎明的第一道晨辉刺破了江雾,滚滚长江上,两道云帆巨浪,再度相对逼近而至。
程普所统帅的吴国水军,正耀武扬威的从下游逆流逼近,而在此游处,魏军也毫无畏惧,马援正率领着魏国水军,顺流迎战。
时隔一日,两军再度交手。
北岸一线,陶商纵马行走在崎岖的岸边,身边跟随着是荆轲率领的数百锦衣龙卫。
此一段的长江两岸地势艰难,莫说是骑兵,连步兵也不利于展开,故是陶商并不能似前番夺汉津之役那般,以步军去攻取敌人水营。
大军无法展开,陶商只能沿岸行走,观看这场即将发生的水军大战。
昨日的一场战斗,魏军损失了近千水军,四五十艘战船,因是大魏缺船,故马援的援失,无法得以及时弥补。
反观吴军方面,虽然损失与魏军相当,但因吴国多船,很快就得了补充,双方战船上的差距,再度拉开。
“今日一战,才是真正的恶战,马援,就看你的表演了……”陶商望着水上己军的战舰,目光中只有期待,却无一丝怀疑。
日已东升,大江上,一览无余。
只见东面方向,号角声已然响响,吴人的各舰已树起满帆,那是即将发动冲击的前奏。
而那一艘那巨大的楼船旗舰上,程普正扶刀而立,苍老的脸上,尽是傲然。
他举目四下一扫,环顾着左右一艘艘巨大的战舰,心中不得涌上一丝得意,口中冷笑道:“马援,就算你有几分本事又如何,我大吴有的是船,咱们就比比谁的家底厚,拼到最后,老夫光拼船都能耗死你。”
程普藐视魏军舰队,只见视野之中的魏军舰队,斗舰屈指可数,余下皆是艨冲小舰,如此一副“穷酸”相,令程普眼中的傲然不屑更加强烈。
得意间,两军相距已不过两里,进入了交战区域。
时机已到,程普毫不迟疑的将手中战刀一挥,大喝一声:“全军准备进攻,今日老夫一定要歼灭敌军,给我杀上去!”
绵长的号角声吹响,各舰蓄势待发,只等旗舰发下号令,就要全速冲上去将敌人舰队撕成碎片。
“程老将军,事有不妙,柴桑方面报警的烽火点起来啦!”关键时刻,副将董袭惊恐的颤声大叫。
程普吃了一惊,急是回头看去,果然见柴桑方向,烽烟冲天而起,三道烽火,分明是万分危机的警报
“柴桑城怎么会突然放起烽火,难道是误点起的不成?”程普面露疑色,一脸的质疑,显然不愿意相信,柴桑城竟然会有事。
正当狐疑之时,只见一艘走舸驰疾而来,匆匆的靠上了楼船旗舰。
片刻后,一名神色惶然的士卒爬上甲板,哭腔着叫道:“程老将军,大事不好了,魏军骑兵由陆口小路偷袭了柴桑,城池已失,鲁将军请老将军速率全军退往下游!”
轰隆隆——
上至程普,下至董袭,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刹那间都愕然变色。
这道惊人的噩报,如惊天霹雳一般,瞬间在场所有人都轰得头脑眩晕。
就在刚才,他们还信心百倍,妄图要击败魏军水师,灭了马援那冒充古人之贼,可谁想要,就在交战在即时,却忽闻柴桑老巢大本营竟然失陷。
这不可思议的惊人消息,刹那间,便令将吴军高昂的斗志战火,统统浇灭,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惊恐。
“柴桑……柴桑竟然……”
程普只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形晃了一晃,险些就要站将不稳,董袭急是扑上前,才将他勉强扶住。
晕眩中的程普,大口大口的连吸冷气,方才勉强的平伏下激荡的气血,一脸的傲气却已烟销云散,尽为前所未有的惊怒所取代。
然后,他胸中便狂燃起了冲天的羞怒之气,咬牙骂道:“陶商狗贼,你好生诡诈,老夫竟然又中了你的奸计,可恨,可恨啊——”
程普是咬牙欲碎,董袭却急劝道:“老将军,我们柴桑大本营已失,再打下去,就要陷入前后夹击的困境,为今之计,只有速速撤兵,保住手中这支水军,向大王求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