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虽然表面上霸气,实则心中也有苦衷。
陶商之前已给他送来了手书,称只会给他五千兵马,不会再派援兵前来,令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住夏口,直至自己率主力来援。
甘宁知道,陶商不是不给他多点兵马,而是没有更多的兵马给他。
此刻,四国合纵围攻,大魏的四十余万兵马,已尽皆被调往四方对付强敌,就连陶商本人,也在冀州与几十万的敌军对峙。
这种情况下,甘宁绝不容许自己所守的夏口,拖累了陶商全局的布署。
战鼓声轰轰而起,打乱了甘宁的神思,视野中,茫茫的吴军,已开始向夏口南门一线推进。
甘宁深吸一口气,扬刀在手,厉声道:“准备迎敌,本将有言在先,敢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甘宁治军甚严,他的话绝不是危言恐吓,魏军将士们精神间时肃然起来,将心中畏惧屏去,握紧手中刀枪,时刻备战。
嗵嗵嗵!
吴军阵中,战鼓声骤然加快。
吴军的四百余辆投石机,开始发动狂轰。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破空声,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块,呼啸着向着城头袭来,守城将士纷纷的避于女墙之下,躲避这威力巨大的攻击。
嗖——
刺耳的的尖鸣声在耳边响起,一枚石弹直接从甘宁左侧一步之遥射过,轰然击中了城楼,将厚重的窗户轰成粉碎。
而甘宁却威然不动,眼中看不到一丝的畏惧,如铁塔般屹立在那里。
轰响声愈密,越来越多的石弹,如流星般飞上城头,土石垒彻的城头被重击之下,墙体碎屑纷飞,一道道的裂痕隐现。
敌军轰击虽猛,但威力到底比不上魏军的天雷炮,甚至是秦军的轮转投石机,且这夏口城乃黄祖精心构建,坚固之极,又岂是几块石弹能够摧毁。
近一个时辰的狂轰,吴军发射了约万枚石弹,却除了对魏军造成心理上威慑之外,并未对夏口城墙进行实质性的破坏,守军被轰伤者,也不足七八十人。
战鼓声鼓点转变,最后一枚石弹射出,轰击终于停止。
甘宁却握紧了手中的战刀,他知道,轰击之后,吴军的进攻才真正开始。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吴军阵中,令旗摇动如风。
果然,只见近七八千的吴军士卒,轰然裂阵,盾手斜举着大楯掩护在前,后边跟随着的是上百辆的蛤蟆车,这种形如伏地蛤蟆的木车,上面装满了泥土,是专门用来填塞护城壕的器具。
甘宁见状,急是喝令躲避在女墙下的士卒起身,弓弩手迅速放箭,阻拦敌人的前进。
飞蝗般的箭矢如雨而下,吴军的巨盾虽大,但毕竟无法全面的封死箭矢,随着接近城池,越来越多的吴军暴露在箭矢的射击角度之下,惨叫声不时的响起,有人在倒地,有人在嘶嚎。
死伤百人后,吴军填壕队终于进抵壕前,将一辆辆的蛤蟆车推入沟壕之中。
“吴”字王旗下,孙策银枪一招,大喝道:“攻城队,给本王踏平夏口!”
战旗再次摇运,由猛将周泰所率领的七千攻城死士,如嘲水般卷出,扛着百余架钩梯,以冲锋的速度越过了城前百余步开阔地,顶着城头射下的箭矢越过城壕,与先到一步的填壕队会合。
与此同时,紧随其后的黄盖,则率领近四千名弓弩手,无休止的向着城魏军仰射,以压制城上的箭矢打击。
在黄盖弓弩兵的掩护下,周泰指挥着吴军逼近城下,迅速的将一架架云梯竖起,数以百计的吴军士卒,在周泰的喝斥下,向夏口城疯狂攀爬而去。
甘宁知道,真正的血战,才刚刚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战刀一扬,大喝道:“是男儿的,都给老子拿出血性来,为大魏死战,绝不让吴贼踏上城头一步!”
大喝声中,甘宁手起刀落,拨开射来的箭矢,将一名窜到眼前的敌卒,一刀斩为了两截。
在甘宁的激励下,魏军将士们纷纷起身,顶着城下射来的箭雨,开始奋起反击。
他用撑竿叉落敌人钩梯,有的将罗石檑木掷将下去,砸向那些攀爬而上的敌人,绝不后退半步。
沿城一线,只见数不清的飞石,嗖嗖的砸落,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被砸落的吴兵,坠落于地无不是血肉糊涂。
除了飞石,还有大股大股烧开了的开水,从城头泼落,将被淋到的吴卒,烧的皮开肉绽,哇哇惨叫着坠下城去。
还有那一根根檑木,一根推下去,便有三四名吴卒,一同被砸成肉饼。
吴人个个奋勇,冒着重重的阻击猛攻,有几人甚至还爬上了城头,但却被甘宁亲自率军赶来,阻杀在城头
这一场攻防战,前所未有的激烈,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时,沿城一线已是尸枕如山,血染城墙。
夏口城,却依然屹立不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的锐气已挫,攻势也进入了强弩之末,越来越微弱。
“吴”字王旗下,观战已久的孙策,那俊美的脸庞上,涌动着深深的恨意,拳头已暗暗紧握,眼眸之中,燃烧着深深的厌恶。
既是愤恨,又是惊讶。
他仿佛不敢相信,在自己亲自指挥下的这场前所未有的猛攻,竟然再一次的被敌人顽强的扛了下去。
“没想到,甘宁这个锦帆贼,竟然如此了得,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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