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士气,怎么可能守得住大营。
而左右诸王,包括足智多谋的杨秀清,一时间也有些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样的危急时刻,反倒是司马徽成了最淡定从容的那个人。
他上前一步,拱手淡淡道:“天王,眼下我军遭逢大败,士气跌落谷底,万万无法再战,这临湘城也是绝计拿不下来了,唯今之计,唯有即刻撤了临湘之围,收拾败兵退往南面的桂阳郡,保存实力再做打算,至于忠王……”
司马徽轻咳一声,劝说道:“忠王虽然有罪,但如今翼王被俘,我天国损失了一员大将,当此用人之际,不如给忠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司马徽一连串的劝说,让洪秀全如梦如醒一般,从震惊惶恐之中清醒了起来,先前的那份亢怒情绪,随之烟销云散。
他看向了杨秀清一眼,这位先前执意反对抗兵,每战必冷酷的宣称,哪怕是战到了最后一人,也决不能后退的天国东王,此时此刻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再也不叫嚷着要死战不退了。
“天王,事不宜迟,等敌军杀到就晚了啊。”徐庶也忍不住催促道。
洪秀全那最后一丝所谓的骄傲,被徐庶就此喝散,眼神中慌意大作,急是沙哑的叫道:“撤退,传令全军,撤即弃了临湘之围,向桂阳郡撤退——”
他话还没有喊完时,已抢先一步翻身上马,拼命抽打着马鞭,向着南面狂逃而去。
杨秀清也顾不得再针对李秀成,狠狠的瞪过李秀成一眼看,忙也翻身上马南逃。
其余韦昌辉和萧朝贵等诸王,也纷纷上马而逃。
“王兄乃是黄天下凡,怎么可能败给那陶妖,李秀成,都是你的错!”洪宣娇怨恨的瞪了李秀成一眼,方才是纵马而去。
李秀成是一脸羞愧,好歹却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对面洪宣娇的斥责,也只能忍气吞声而已。
“忠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赶紧撤离吧。”司马徽却没有半点责备他的意识,还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李秀成站了起来,感激的一拱手:“多谢先生出言相救,救命之恩,秀成铭记于心。”
司马徽却摆了摆手,叹道:“如今翼王被俘,太平天国真正能战之将,也只有忠王了,于公于私,老朽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王自毁栋梁啊。”
“栋梁”二字,把个李秀成听的是心头一热,感激的看向司马徽,万没有料到,这位水镜先生,竟能如此看重自己。
最终,李秀成也只能是摇头叹息一声,把司马徽扶上了战马,安排士卒护送他南撤。
战马在加速狂奔,司马徽回头望向北面,望着滚滚辗来的魏军狂潮,望着那耀武扬威的魏字皇旗,他仿佛能够看到,陶商正如何意气风发的纵马狂奔,率领着十万魏军穷追而来。
“陶商,没想到你竟能强到这种地步,怪不得我那两个学生联手,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从现在起,老夫不得不拿出真正的本事来对付你了……”
感慨之余,司马徽那苍老的眼眸中,生平头一次迸射出了一丝冰寒如刃的杀机。
然后,他回身打马扬鞭,随着太平军的败兵之流南奔而去,再无回头。
这一场仗下来,洪秀全攻营的十七万大军,损失过半,再不敢在临逗留半分,败兵会合了数万围城之军后,如受惊的羊群,一路沿着湘水向桂阳郡方向逃去。
陶商则率领着得胜的大军,轻松的夷平了敌营,踏破了临湘外的敌军围营,兵锋直抵临湘城下。
此时此刻,被围了数月之久的临湘城,终于是熬出了头。
将近黄昏时分,数以千计的民兵和守城将士们,挤在城墙上,目睹了太平军败兵大逃亡的壮观一幕。
看着把他们围了数月之久,每天在城外耀武扬威的太平军们,狼狈不堪的从城外弃营逃去……
看着大魏的皇旗出现在视野之中,数不清的己军铁骑,从北面狂追而至……
看着天子的旗号,出现在北门城外,君临城前……
城头上,苦守了数月的临湘城军民们,无不欢呼叫嚷,激动到热泪盈眶,“大魏万岁”的叫声,响彻城池上空。
最后一抹残阳西落之前,陶商策马昂首,进抵了临湘城北门。
城门早已大开,数不清的军民跪伏在城门外,如迎接救世主一般,跪迎陶商的驾临。
前方,一名年轻的官吏,几步迎上前来,跪于陶商跟前,拱手道:“臣临湘郡尉张巡,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