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而至。
太平军上下,除了经历了那场噩梦的杨秀清外,上至洪秀全,下至普通的圣兵们,瞬间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他们生平头一次,目睹了传说中的西凉铁骑,那万马奔腾的恐惧之势,即使是狂热的太平信徒们,也无不为之心头一颤。
“东王,陶妖竟然派出了骑兵,咱们该怎么办?”洪秀全脸色已变,这会也没了主见,只得向杨秀清求助。
杨秀清脸上扬起了得意,自信的笑道:“天王放心吧,有了前番一战,臣早有准备,陶妖想故伎重施,臣就叫他尝尝骑兵被灭的痛苦。”
话音未落,杨秀清挥手大喝一声:“传令忠王,速率中军结阵,上前阻击敌骑!”
呜呜呜——
太平军中,再度吹响了号角声,中军令旗摇动如风。
忠王李秀成得令,即刻率领四万中军太平军,向着魏军铁骑的来向,结阵迎击而上。
这一座四万余人的大阵,与攻打魏营的太平军全然不同,前排是厚厚的大盾列阵,后排则是长达两丈的长枪巨矛,再往后则是近五千余弩手。
这样一座军阵,乃是典型的对抗骑兵的步兵阵,乃是杨秀清再经历了前番一败后,专门琢磨出来,为了对付魏军骑兵的阵形。
在李秀成的指挥下,这一座庞然大阵,横在了魏骑冲击的方向上,如铁壁般巍然不动。
看到己军结出这样一座阵形,洪秀全才算松了一口气,不由笑道:“东王不愧是我太平军第一用兵天才,有了这座枪盾阵,魏妖的骑兵便将无用武之地了。”
得到了洪秀全的夸奖称赞,杨秀清脸上笑的是更加得意,那自信的眼神,俨然魏军的万余铁骑,不过是前来送死的蝼蚁罢了。
东面方向,奔腾中的马超,冷傲的目光,已看到了太平军那阻截之阵。
他的脸上却看不到有一丝忌惮,相反,英武的脸上,还燃起了狂烈的笑容,冷哼道:“洪贼,你这么想给我送上大功一件,我马超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我西凉铁骑的真正实力吧!”
狂笑声中,马超银枪一招,喝令全军压上,正面冲击敌阵。
骑兵阵中,肃杀亢厉的号角声,再度吹响。
随着马超一声令下,一万原本奔腾如潮的铁骑之师,忽然间放慢了前进的速度,结成了大大小小,十余座骑兵方阵,如一道道大小移动的堡垒,向着敌军步兵阵辗上前去。
盾兵阵中,忠王李秀成执刀在手,一脸的昂然自信,已做好了准备,用一场击破魏军骑兵的大功,来为自己在太平天国诸王中,再增几分话语权。
天色将明,东发隐隐发白,魏军骑兵阵的全貌,已尽收眼底。
只是,望着马超那奇特的骑兵军团,李秀成却眉头微微一皱,眼中掠起一丝疑色,暗忖:“魏国的这支骑兵,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啊……”
李秀成视野中,那支魏国的骑兵,确实大不相同,跟天下间任何一支骑兵,都截然不同。
这支一万人的骑兵,并无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从正面对他的步兵阵发动冲击,而是似步兵一般,缓慢前进中,组成了阵形。
而让李秀成感到惊奇的则是,魏军的骑士,个个都举着近一人高的大盾,彼此密集结阵,组成密密麻麻的盾阵,形同龟甲一般。
“这是什么骑兵?骑兵怎么会结盾阵?”李秀成神色已变,口中惊奇道。
李秀成在惊奇,中军处,洪秀全和杨秀清,同样脸色已变,涌起了强烈的狐疑不解。
“东王,朕听说的骑兵,可并不是这个样子,他们不是应该如狂风般发起冲锋的么,怎么竟会如步卒般结成盾阵?”洪秀全惊疑茫然的看向杨秀清。
“魏妖的骑兵,确实是有些……”杨秀清也是满腹狐疑,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解释。
堂堂东王尚且茫然不解,更何况是四万太平军圣兵,他们早已抱定了决死之心,高举着大盾和长枪,准备应对魏军铁骑正面的冲击,将冲上来的魏骑扎成肉串。
他们却万没有料到,魏军铁骑并未似他们的东王事先所说那样,正面发动冲击,竟是以大盾结成龟甲之阵,向己他们缓缓逼近。
太平军上下顿时就傻了眼,一时间彼此相望,有些失了分寸。
太平军惊奇之时,马超统帅下的龟甲骑兵阵,已如移动的巨大堡垒,从容不迫的向前推进,很快就进入了敌军弓弩手的射程之中。
“不管那么多了,就算你结盾阵,又岂挡得住我强弓硬弩的攻击。”李秀成深吸一口气,平伏下震动的心情,扬刀大喝道:“弩兵,射杀魏妖!”
号令传下,布于步兵阵后,近五千余名弩兵,应声松开了弩机机括。
破空之声冲天而起,七千支可穿铁甲的弩箭,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向着魏军龟甲阵射去。
弩箭历来都是克制骑兵的利器,当年的秦军以重弩杀到匈奴远遁,袁绍是用了先登弩士,破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李秀成阵中这七千弩士,个个都执着当世强弩,乃是杨秀清为了防备魏军铁骑,专门为全军装备。
望着己军步阵中,数不清的弩矢腾空而起,如雨点般轰向魏军骑兵阵,杨秀清原本惊异的脸上,扬起了讽刺的冷笑,口中冷哼道:“就算你再不寻常,也还是骑兵,只要是骑兵,就休想逃过本王强弩的射杀!”
杨秀清的眼前,仿佛已浮现出了魏军骑兵的大盾被射穿,成百上千的骑兵被钉倒于马下,一万骑兵转眼间轰然瓦解的景象……
下一个瞬间,杨秀清一脸的自信得意,却凝固在了愕然一瞬。